第 24 章(2 / 2)

既然同意他跟着了,童桐也不想玩什么猜谜,干脆把事说了:“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来到对面落座,揭开汤盅的盖子,“我改过名。”

“我没有查你,”冼默彦心口再现沉闷,看着童桐:“之前在了解到你和颖姐是亲姐妹时,有翻过一些新闻和视频,发现她应该不是在京都长大。还有她屡次针对韩伊林,尤其是在媒体面前公然大骂《iaosorry》那首歌是垃圾……”

“好了,别解释了,”童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说什么,你就是查了也属正常,”她的人生除了那件事,没旁的污点了,“我这次回来,一是为我姐,二便是要查04年我父母车祸的事。”

什么意思?冼默彦听出问题来了:“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难道她揪着谭娟不只是因为要帮颜泽?

脸上笑容消散,童桐很平静:“以前我也以为是意外,但后来看了一篇帖子后对上号了,”口有点干,勺子搅动着海鲜汤,“我照着方向查了下,发现就连我跳楼后的事态发展都有人插手。”

这他也有怀疑过,海市民音晚报犯的错误太低级了。冼默彦敛下睫毛,遮住眼底的阴沉:“你查了那个记者?”

“还有韩伊林的父亲韩重瑞,”童桐捻着筷子:“这两个人表面看似跟谭娟没有任何联系,但他们一个在2005年买了豪宅,一个在2012年送女儿进了us安蒂玛亚女子学院,”长出一口气,心中积郁难消,“04年年初,海市税务查税,我爸妈出事前正在查的就是摩岩电科的账。”

冼默彦闻言,腮边的肌肉鼓动了下,他咬着牙槽。原来他的女孩遭受的不公正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沉凝许久才再次出声:“我可以做什么?”

“沉默,不要打草惊蛇,”童桐微眯起凤眼,一字一顿轻吐:“我要将谭娟连根拔了,把那些涉事的人全部送进监狱。”

很好,冼默彦唇角微微上挑:“从现在起,你是下棋的人。我们玩一盘大的,布局侵吞摩岩电科。”摩岩电科是谭娟费尽心机创立的,让她亲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被蚕食却又无能为力,应该会很痛苦吧?

童桐盯着对面阴恻恻的那位,吞咽了口口水,对对,就是这个调调。她爱死了他这副模样,踢掉拖鞋伸腿去勾缠。

小腿被轻蹭,冼默彦下望,白皙可爱的脚趾在顺着他的腿向上爬,哭笑不得:“你拖鞋哪去了?”

“不要这么不解风情,”童桐把脚搁在他的腿上:“我跟你说的事别告诉我姐,她那脑子只适合愉快的玩耍。”

冼默彦点头:“放心吧,”夹了一块鱼肚上的肉剔去鱼刺后送到她碗里,“吃饭。”

南城香格酒店,童颖洗漱好做完保养,正准备打视频给小桐仔突袭查夜,门铃响了,看了一眼手机,都12点了,这么晚谁啊?

走到门口,扒在猫眼上往外望。还没等看清是谁,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陌生的号码来自京都。这熟悉的操作,童颖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打开门。

站在门外的男人一步跨入,带上门,转身将穿着真丝吊带睡衣的童颖摁在过道的墙上。看着她这张十年不变的脸,白皙透红,颜泽抬手去扯她的脸皮,一本正经地问:“说你在哪座山修炼的勾魂术?”

“你犯什么病?”童颖手抠着他腰间的软肉,头往一边躲:“我的脸是铁皮打的吗?你这样撕,垮掉怎么办,赔得起吗?”

胸膛抵着她不让乱动,颜泽低头亲吻粉唇,手离开她的脸,顺着手臂向下夺过手机。

一吻之后,红晕爬上了两颊,童颖已经能清楚地感知到狗男人有多想她了,右手自然地揽着他精瘦的腰,转眼看着他解开屏保将‘老板’从黑名单里拉出,瘪嘴做鬼脸表示不满。

“在剧组还开心吗?”颜泽将手机还给她。

明知故问,赚钱当然开心。

手指抚摩她肩头的乌青,刚进来时他就发现了。妖精很白,白里一点乌,很刺眼。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话音刚落,童颖就倒吸一口冷气,抬手去拍那只大力摁乌青的爪子:“你半夜三更来就没别的事好做了?”说完,她都想扇自己两大嘴巴子。

颜泽闷笑,欣赏着她懊恼的可爱样,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慢慢地靠近细细的肩带:“以后不是在家里,不要穿吊带裙。”

“古板。”

“穿那种两件套,”颜泽埋首在她颈窝,闻着她散出的馨香……

清晨,微风习习。童桐站在阳台上目送冼默彦那辆黑色辉腾驶离小区,双手抱臂。阳光照在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转身回屋,去往书房,来到书桌后拉开抽屉,拿出摆放在抽屉最里的那只红色盒子,打开。

盒中躺着一只生了锈的银手镯。细看这手镯,镯身变形得很厉害,表面的凤纹断了头。2004年,小童彤从六楼跳下来,人落到三楼时,戴在左手腕上的银镯勾到了排水管的尖嘴。

她没残,也得亏那一勾。大姐说是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她,她却以为是父母不忍留童颖一人孤独。

将银镯握进掌中,用力地亲吻。

等过了上班早高峰,童桐驱车去花店买了一束黄色康乃馨,往京郊的墓园。她回来了,也该告诉他们一声。

父母的墓被打扫得干净,墓前两棵青松盆栽也长得很精神。取下墨镜,俯身献上花。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抬手轻轻拂去上面的落尘,在心里默默地许诺。此生只要有她在,就谁也不能肆意伤害童颖。

冼默彦忙了两天,终于开启了休假模式。去他爸车库提了大g,拉着童桐买了吃的用的,装满了后备箱,没挑时间说走就走。

童桐喜欢suv,因为空间大底盘高。但suv跟这g65a比,差别又出来了。看着窗外飞掠的风景,伴着节奏快速地音乐吹着渣女口哨。

追着太阳跑,冼默彦戴着墨镜注视前方路道,感受着桐仔的好心情。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旅游,虽然是带着任务,但感觉确实很不一样。

“资本家的味道真香,”童桐回头看冼默彦:“你那辆辉腾也是你爸的吗?”

“是我自己的,”他们家就只有冼洁敏先生爱车,南雪教授最受不了的一点,就是丈夫买车不开,全放车库里积灰。

这辆大g是去年入手的,说是送给他,可他嫌大g车身大,上下班拥堵不是很方便,就拒绝了。

童桐是真看不出来成熟稳重的铭创前任ceo竟然喜欢招摇的豪车,关键只买不开。

“他车库里停了18辆车,我妈去年闹离婚的理由是闻够了汽油的味道,”冼默彦说着家里的事,也是想潜移默化地让她融入。

这个理由很清奇,童桐觉得挺有趣。

“外公也见不得我爸的车库。有一次一个老特勤的儿子生了重病,转院来京都。钱流水似的花,家里都快卖房了,那小伙就想放弃治疗,给父母留处安身地。外公坚决不同意,当天晚上就跑到我爸车库开走了一辆车。”

“卖了?”见冼默彦点头,童桐乐不可支:“真的卖了?”

冼默彦也止不住笑:“买家是我找的,卖了370万。留下看病的钱,其他的分发给各地的老兵、伤兵做年节慰问金。”

“外公很可爱。”

“那是因为退下来了,要还在岗,他绝不会去动我爸的车库。不过现在是没顾忌了,车库已然成为了他老人家的慈善储备金。那真的是哪里需要就来一辆,为了支持老父亲的慈善业务,我妈这几年闹离婚的次数都少了。”

“为什么闹离婚?”童桐记得冼默彦说过他爸每天都会去接他妈妈下班,感情应该很好。

“虽然每次借口都不一样,但还是能归咎为一点,就是冼洁敏先生妨碍她献身科学,”冼默彦早就看透了,闹离婚是他们生活的情趣,旁观的人千万别当真。

童桐有点好奇那家庭氛围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我们以后不要学他们,这会影响下一代的心情,”冼默彦认真地说:“不过有一点你可以向南雪教授学习,她把至今没得诺贝尔生物学奖的原因栽在了丈夫身上。”

这都是些什么呀?童桐自动忽略了“下一代”:“老公是用来背锅的。”

“对,南雪教授说了只有这样才不会影响她的心情,”冼默彦希望童桐别什么事都自己背,这会让他很无措。

在济城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1点到了南城,两人在谷楼附近的泊瑞酒店开了房,这里离《包租公的桃花》剧组所住的香格酒店不到一公里。洗了个澡,到餐厅用了午餐,冼默彦就带着童桐去探班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探班,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带过去?”戴着黑框眼镜的童桐挽着冼默彦,东张西望,寻找上得层次的蛋糕店、饮品店、水果店。

“不用,”冼默彦已经问过了,今天《包租公的桃花》剧组就在他们下榻的香格酒店拍捉奸的戏。

虽然这部剧跟昇桦不沾边,但在圈里混眼力劲还是有的,见到铭创冼家的人哪敢拦,万一是来谈下一部戏的呢?

童桐跟着冼默彦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拍戏的18楼,电梯门一开,就听见争吵哭叫,其中还夹杂着清脆的巴掌声。这捉奸戏拍得还挺逼真。

“童颖,你他妈真打?”

“你他妈都敢真做,我为什么不敢真打?”

“住手,信不信我扇你?”

“有种你就扇,不扇你他娘就是杂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工作室的人都敢动,你信不信我阉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