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运气不错,刚下车就有的士过来,打车报地址,车子迅速朝人民医院的方向开去。
车上等待的时间,她觉得自己突然离开也不好,遂而又给他发了个消息,说去医院看看亲人,等下就回去。
聂城本来想跟在江夏车子后面,看江夏要去哪里,没想到江夏会率先解释一番,去医院就去医院,说一声他直接送去不好?
但在江夏看来,她和聂城本来就不熟,人家为什么要送她?
况且父母和江夏断绝关系,还要从这个男人说起。
要让父母知道送她来医院的男人就是当年的‘罪魁祸首’的话,爸爸的病都还没有治好,可能妈妈也要被气出病来,那样的后果江夏承担不起。
出租车司机把江夏送到住院部。
说来惭愧,爸爸都病重了,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爸爸在医院的人。
这五年她不是没尝试过和家人沟通,偏偏父母思想保守,坚决不能接受女儿婚前怀孕,这也就算了,关键问江夏孩子是谁的时候,她打死也不开口。
从此以后江夏被父母拉进电话黑名单,江夏在门外跪着,父母也狠心地不给她开门,还扬言就算一直跪在那里,她们也不会让她再进这个门。
如果不是爸爸病重了,到了弥留之际,江夏还是没办法再和父母在一起。
这个代价太大啦,江夏站在住院大楼底下,心里五味陈杂,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按了电梯上去。
江母刚过五十,头发白了一半,即便染了发,还是有花白的头发夹杂在里面,江父躺在床上,吊着氧气,此时也睁开了眼睛,只是没办法开口说话。
“爸,妈!”
心里准备了好多好多的话,想问他们最近好不好,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嘴巴却只能挤出最简单的两个字。
一声爸妈里面包含了数不尽的关心。
比起五年前,父母都老了很多,变沧桑了,也比以前沉默。
“看看你爸吧,你爸有话对你说。”
江母削水果的手一顿,时隔五年再被叫妈,她再硬的心,也变得柔软不堪。
江夏点点头,接过江母手上的水果刀,将苹果削好。
“爸,你身体怎么样啦?”
江夏虽是这么问,也不见得能问出个什么,在江父床头,那上面放了一本病例,上面写了病情发展,每写一项,上面都有家属签字。
而江夏清晰地看到疾病诊断上写着,脑瘤。
怎么会是这么棘手的病症?
江夏身体都在颤抖,而越往下翻,病情发展就越严重,翻到这一天,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如果不是下了病危通知书,江母该瞒到什么时候,才会联系江夏啊?
再次开口的时候,她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溢了出来。
江父没有开口,他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告诉江夏,他现在的状态还好。
“孩子呢,你一个人过来,谁在家带他?”
江母没有见过孩子,也未曾问过,这是第一次听到她来关心孩子。
“他一个人在家,孩子挺乖的,很独立,早知道就带他来看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