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飞快划过纤细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
如果刚刚的顾西延是愤怒,现在则是惊疑。
沈安宁扔了水果刀,侧靠着,捂住伤口,她佩服自己现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还能轻描淡写的说。
“不是什么大事,被人算计了而已,不过要麻烦顾总送我去医院,我可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室内有一瞬间的静谧,只留有沈安宁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她没力气抬头看顾西延是什么表情,也不在乎他是什么表情,流失的鲜血让她燥热的身体安静下来,她危机暂时解除了。
她昏昏沉沉中感觉被人抬起来送进医院,医院特殊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她的周围,扰的她神魂不安,不得安宁的睁开眼睛。
这是医院,早上七点钟,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沈安宁面无表情的换好自己的衣服,看到沙发上的包包和地上的鞋子,这些东西跟着她一起到了房间,难怪顾西延没动静,看来是他看到这些东西起了警觉。
“唐易言!”
刚下车的唐易言抬眼看到缓步向他走来的沈安宁,心脏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他很少再看到她嘴角含笑的样子。
她嘴角含笑,眼眸发亮的模样,自信又美丽,能轻而易举灼伤任何一个男人的心神。
不过眼前的她脸色有些发白,嘴唇缺少血色,笑意盈盈的盯着他看,又带着不一样的柔美。
“拍!”一声脆响,打破唐易言难得的幻想,这才是他们真实的关系,要么剑拔弩张,要么冷暴力。
“你又发什么疯?”
“唐易言,你们唐家认定我害死你妹妹,现在正好,两清了!”
唐易言的目光从她怨恨的眼睛上挪到她伸出的左手上,纤细的手腕缠了一层厚实整齐的纱布。
这个女人谎话连篇,不能信。
唐易言目光再次投向她苍白的脸上。
“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克制的神色顿时撕裂,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拜你所赐,我昨天差点死了一回儿,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让你妈不要再传播我害死你妹妹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警告的话放在这,她对冷酷无情的唐易言再无任何念想。
沈安宁不想再跟唐家有任何往来,一丁点都不想,她的心再也生不起一点期盼。
“放手!”
唐易言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他紧紧攥着沈安宁的手腕,拽着她往办公室走。
想一刀两断,白日做梦,他妹妹的命不是这么好两清的。
“你放开我!”
“闭嘴,你不是想一刀两断吗,可以啊,我们好好掰扯清楚。”
沈安宁的手腕被攥的很紧,对方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她,挤压的骨骼声响,但她咬着牙不吱一声,只要能速战速决,她这点痛哪里比得上心上的痛。
唐易言狠狠的将她甩进沙发里,还没等她站起来,整个人欺压而下,把她禁锢在小小的双臂中。
“心比天高宁死不屈的沈安宁小姐,竟然也开始装柔弱了!”
“你干嘛!”
唐易言捏住她的左手,粗暴的撕扯纱布,刚刚结出薄薄一层伤疤的横条伤口暴露在他眼前,却又因为他的粗暴伤口崩裂,再次渗出红色的血液。
沈安宁看他愣住了的模样,突然忍不住抖着肩,吃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