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狠啊,唐易言,没你们一家子狠。”
“住嘴!你没资格提我家人!”
唐易言说着凶狠的话,嘴唇却突然凑过去,想靠近沈安宁,她扭头多开,灼热的唇瓣印在她脸颊上,唐易言的唇跟他冰冷的性格正好相反,倒是顾西延,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样子和他的唇瓣一样没什么温度。
“唐先生,刚刚还口口声声细数唐夫人的好,现在就想婚内出轨?我们结婚两年你都不珍惜,现在又惦记上了,家花没有野花香?”
唐易言脑海中闪过林筱曼昨晚泫然欲泣的模样,慢慢松开沈安宁。
“沈安宁,你应该好好谢谢筱曼,否则你休想好好站在这里。”
沈安宁被他理所当然的口吻惊到了,又好气又好笑又悲哀,谢她什么?
谢林筱曼害得她家破人亡?
谢林筱曼抢了她的丈夫?
谢林筱曼害自己少了个肾?
谢林筱曼毁了她一生的事业和梦想?
还是谢林筱曼无休止的侮辱辱骂她的母亲?
这么细数下来,林筱曼的所作所为,简直罄竹难书,难得的却是,从来没有人觉得是她做的,而她迫于生计,无力调查,每次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不说,别人还要她感恩戴德,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讽刺和搞笑。
迫害者高高在上,受害者感激涕零。
“收起你这套施舍恩惠的嘴脸吧,我跟林筱曼是毕生仇人,而你是我仇人的丈夫,记住这层关系,我和她不死不休!”
“忘恩负义,筱曼昨天因为你无故伤人,怀的孩子流产了,她不求别的,只求我不找你麻烦,不过看来,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
林筱曼流产了?这就是她昨天偷偷溜走的原因?
不对,如果是孕妇,不可能把腿放在她母亲脖子上压着她喝坐便器里的水。
又是装模作样的虚情假意,林筱曼最会装了。
“是吗?看来老天还是长眼的,虚伪恶毒的女人应该断子绝孙才对。”
“沈安宁!”唐易言警告的吼道。
沈安宁好似没看到他的愤怒,举起双手,打量着看起来正常无比的十指。
“我这手,再也不能弹钢琴了,出狱的前一天,突然被人用凳子砸伤,指骨碎裂,彻底废了。”
唐易言眉头一跳,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纤细漂亮的双手。
她又捂着胸口,慢悠悠的继续。
“我这里,少了一颗肾,在我刚出狱的那一天,强行摘走的。”
“我妈的手续费,还有三天就要交了,我为了这个奔走,差点失血而亡。”
“你知道这是拜谁所赐吗?”
唐易言原本惊疑不定的表情,听到她最后一说,突然又变了,变得冷漠讽刺。
“你不会想说,这都是筱曼干的吧?”
“我知道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你妈疗养院的住院费,是直接从我的账户划过去的,根本不需要你交。”
沈安宁愣住了,许久后,突然笑了起来,真狼狈啊,她又被林筱曼摆了一道。
看着她为了母亲能有一处栖身之所,狼狈奔走,差点连命都丢了,林筱曼却衣着华丽的作壁上观,如同看戏一般。
“不过既然你死不悔改,谎话连篇,一直污蔑筱曼,那就坐实好了,这次的住院费,我会跟那边联系断交,你自己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