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言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剖析念自己妹妹的日记,还是很有压力的,他忍着心痛,一字一句念了出来,然后质问她。“从我妹妹的自述可以看出,她跟安宁的关系最好,而且最信任她,从病历本可以看出,医生并没有接到除了心理疏导以外的其他要求,你说安宁是诱导我妹妹,你的证据呢?”
林筱曼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伤心的看着唐易言。
“易言,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斩钉截铁的说姐姐才是杀害小雪的真凶,是她诱导小雪自杀的?又是谁非要把这事闹到警察局,要姐姐给小雪赔命的?”
唐易言呼吸一滞,勉强的说道:“是你蛊惑在先。”
林筱曼委屈道:“可你母亲是成年人,总有成年人的辨别能力,我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吗?我当时也只是看了一眼,提了一句而已,我哪里知道你母亲竟然就相信了呢,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我这么说,你不还是不相信我,都是成年人,怎么能因为别人随意的一句话便深信不疑,甚至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
“这一切也不是我引导,是你母亲自发做的啊。”
“你总不会以为我会什么催眠术,故意催眠你母亲的吧,要是这样,当初我们离婚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催眠她让她站在我这边,让你离不了婚呢?”
唐易言强压怒火,恨不得把她一巴掌扇死,那一刻他恨自己懦弱,恨自己眼瞎,竟然没看出她才是真正的恶之花,而沈安宁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唐易言回头看了眼角落里的沈安宁。
沈安宁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秉承着我虽然在你们嘴中,但是我失忆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则,老老实实的坐在角落里,有的时候还跟顾西延说两句话,顾西延就在她身边,霸道十足的一手搭在后面的靠椅上,占有欲十足的将人圈禁在自己的保护罩内。
他早就没资格站在沈安宁身边,他们的缘分已尽,这人已经是别人的了。
唐易言就算后悔也于事无补,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林筱曼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光靠他们手中这点东西不足以送林筱曼进监狱,她可聪明的紧,最会用蛊惑性的语言让别人给她开路。
她就是一个躲在背后的阴沟老鼠,见不得光那种。
他一直想要收集更多的证据让林筱曼绳之于法,可有的人说这点足够了,今天至关重要,她转战帝都,她花大把的钱给自己拓展人脉,一个月的努力,效果卓然,看看这里围观了多少富家千金,名媛淑女便知道她有多成功,就算今天不能制裁林筱曼,也要揭穿她的面目,让别人看看。
就算只是似是而非的指控,只要林筱曼有做过便总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想要一个名声坏透了的朋友,就看帝都的人爱不爱惜羽毛了。
现在看这些冷漠看戏的富家小姐,大概能猜到,就算今天的事情过去,林筱曼没有绳之于法,她的计划也泡汤了,金钱开路,拓展自己的人脉这一着,她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