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祝大哥中了状元,是不是。”白菱马上一句话中抓住她的重点,语气着急。
“小姐,未来姑爷中了状元。”等书颜一口气顺了,才吐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是第一名的状元郎,小姐马上就要是状元夫人了。”
随着科考落幕,榜单张贴,几人欢喜几人愁,大周朝,齐源十三年这一场轰动全国的秋闱也算是彻底尘埃落定。
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折桂蟾宫动魄魂,回眸一笑饱含春。
会试自九月初五到十七日,在过俩日便是九月九登山节,忙得礼部官员和一众考官们够呛,至九月初二十二,又是殿试,直到皇帝御笔点了名次定了甲第,又赐了琼林宴庆贺,众人这才缓下一口气来。
正是庄稼庆年丰收后,因是状元游街,三年一次的大喜事,就连平日忙碌庄户人家也纷纷进城凑一凑这状元游街热闹。
满城金桂飘香,海棠花苞压枝头,未出阁姑娘们抓着帕子半捂了脸,带着揪帽立与青瓦白墙,艳艳夹竹桃下,或酒肆茶馆翘首以盼,状元所到之处便引了一阵欢呼。
鲜花,香帕,随处可见。
新科状元祝笙歌,不过区区弱冠之年,便得皇上御笔钦点一甲第一名,只这一样便得羡煞许多人。
何况听说祝笙歌家世又极其显赫,祖上三代均是重臣,曾祖父镇国公军功赫赫,祖父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下虽已归隐,士子间却仍然极有声望;其父为太子太傅、其叔父虽不曾入仕,却也是名满天下的才子。
这般身世干净显赫,知书达礼风华绝代之辈,虽不说前无古人,后来人想比超也是很难,加之容貌龙章凤姿不少姑娘家早已芳心暗许,更有不少达官显贵恨不得立马榜下抓婿,可惜人家早已同京城第一美人白家小子许下秦晋之好,就等着来个双喜临门,好来个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人生二喜合二为一。
年纪最轻,却生得色如春花的探花骑马行状元右后方,眼中却有一丝淡淡惋惜,眉眼中一抹忧愁恨不得令人自己直接上前为其抚平使其重展笑颜才心甘情愿。
行旁边榜眼楚云飞忽自然熟的对林朝歌道:“林兄,你瞧那边有不少姑娘朝你招手呢,啧,果然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楚云飞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时在凉亭中惊鸿一瞥之人,原先以为容色出众之人,其才华品行定也是顶顶好的,却不曾想,唉。
不过这一切都阻拦不了其对她的感兴趣,在放榜之时,按照惯例前三甲和前士所做之文章也会一同张贴出来,以示公平性,楚云飞也去看了,知道自己的文采说不定比不上此探花郎,却不知因和压了人家一头,不免心有几分歉意,可人家却并未由此针锋相对冷嘲热讽。
年仅十七,面皮子薄如纸的林朝歌连忙抬袖口遮了脸,薄红皮子顿时羞了一众未出阁少女,素白小脸上绯红一片,就跟天边染了胭脂似的,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楚云飞扬唇一笑,策马走近,凑近了道:“林贤弟,你长得极好,何必做这番见不得人姿态?”
林朝歌小声嘀咕:“真正长得好看是前边人。”
骑马带花走在前头的祝笙歌闻言竟回头看了看她。
林朝歌轻咳两声,反倒坐正了大大方方看着祝笙歌道:“状元郎长得确实是极好,林某肺腑之言。”
祝笙歌唇边浮了一丝浅浅笑意,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便又回过头去。
三人一路骑马行至成宫门口,走完御街,这趟才算了事。
时至中午,天气有些微燥,林朝歌里头穿得有些多,被日头晒到现觉着浑身烧得慌,便说要回府邸换身衣服,一个人匆匆忙忙策马跑了。
祝笙歌回头喊她:“林兄千万莫忘了晚上琼林宴!”
琼林宴历代皆有,圣上亲笔亲邀,乃是至高无上荣耀。多少读书人盼着这一日。
人生最美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