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兄,你这技术不行哦”。
“要你管,本公子技术在如何也比你那三脚猫好。”三人成群绝羽,簪花作诗比美,誓要欲比满院春花烂漫。
七殿下府西侧有个大湖,湖面种植大片碧波绿愕,浮萍绿波红芙蕖,白玉雕兽水条栏,湖中特意留了两片占地颇大的高地,上面各设一座占地很大的湖心亭,冬暖香凉,亭角放置几盆捕蚁食虫草,免了蚁扰之罪,这亭又名双子亭,其中一个叫月心亭,另一个叫静心亭,暑天烈焰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二者绿荷红芙蕖,相得益彰。
双子亭并不相连,与周围亦没有连接之处,并不架设固定桥梁,但设了俩处吊桥,只有需要时才将吊桥放下,来往即可。
今儿贵府赏花宴就设在双子亭二处,分男女,奇的是,这回连吊桥都没放下,所有宾客都由专门的船只接送过去,很是别出心裁,碧莲不再小荷才露尖尖角,而是长成蓬天遮阳伞,脉络条例清晰,湖底游鱼戏尾。
林朝歌下来时来得不算晚,正好诸多公子也刚到,便一起上了船,小船避过湖中新荷,往月心亭停靠,林朝歌控制不住手痒,询问了当家主人,这才摘下一张芙蕖叶拿着手中戏玩。
其他人见其冷笑;“果然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哪儿都想着勾人,比勾栏院的下等女支子还要不知羞耻”。
林朝歌认得那人,以前在学堂与安尚厉交好之人,自是看不惯她,不过她就喜欢看不惯又干不掉她的样子;“总比某人生的磕碜难堪入目要好”。
双子亭被打理得很好,周遭的花草树木错落有致,还建了花房和和待客室,不少本因开在四五月份的花提前开放,正值新春,红粉安然,迎飞拂面,粉蝶绕花而生。
女眷那边倒是一片和睦,因为外面设了挺多可消遣的节目,投壶,行酒令,吟诗作画抚琴皆可。还因为一水之隔,就是同来的公子哥儿们的所在。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们未来的夫君很有可能就在这一堆的公子里头了,心思难免躁动几分。
小姑娘们一到了外面,都找相熟的三五成群玩到一块儿,白菱自然在此,只不过她有些尴尬倒是了。
“诸位,如今早已开春,在场的诸位不出意外未来都是大周朝的国之栋梁,不拘是赋诗还是作画,何不留下墨宝一副,方不辜负如此美色啊。盛赞最多的三副作品,本殿下和三皇兄,六皇兄以及八皇弟有赏。”月白色锦绣直襟衣,白玉绿柳丝腰带的白清行笑盈盈地说,端得君子端方有礼,礼贤下士。
最后一句让众人眼前一亮,这是一个展现才能的机会,重要的是要给诸位殿下留下好印象啊,将来入朝为官,官拜百相,只不过也有少数看长远,选择明哲保身之人,如今当今圣上正值壮年,诸位皇子皆已成年,又迟迟不肯立太子,何不是在下一盘大棋,棋里饲养的就是蛊。
雪花宣纸铺,红木桌椅搬,粉罗青衣穿梭其中红袖添香。于是一个个或临水思长,或铺纸挥墨,亦有自认为不擅此道的,与三五好友一道品茶下棋。一时间,无人再关注刚才怼人的林朝歌。
白清行看了一圈,眼底划过一丝满意之色,意外瞥到要来一壶茶水和一叠子点心,挑了一张桌子随意坐下的林朝歌与楚沉,祝笙歌表兄弟四人,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比试很快结束,谜底保密,待离去之时才揭晓,弄得参赛的公子哥心痒难奈,又不能如何,只得转移注意力,谁提议来水调歌头行酒令。
一水之隔的静心亭,女眷由新纳的幕侧妃带领着俩名庶妃做东,赏花游院,或是讨论当下流行的衣衫首饰,讨论更多的还是那位公子生得好,又如何才华出众,中心最多绕的还是长安三公子,纵然白清行已成婚,对他们而言又不是迎娶正妻,魅力自是不减。
提到林朝歌是更多是鄙夷,不屑始终憎恶唾骂,纵然她颜色好如春光,文采斐然,始终遮不住她和他们抢男人的事实。
月心亭的公子儿郎们也是三五成群聚到一块,或谈诗论赋,或下棋投壶,或大言不惭地说些指点江山的评语,都是些书生意气,正在有才气的人大多置之一笑而过。
也有不少少年郎聚在一起,忍不住频频望向静心亭的姑娘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段,难免对异性有了好奇。
有人远远地指着远处一粉色儒裙的姑娘问,“莫少夫人旁边那位就是你们侯府新带回来的表姑娘吗?”
“长得不差啊,林三公子真有福气。”蒋同突然插进来一句,似讽似嗤;“不过好像是安国府世子新纳的姨奶才对”。
这话有点孟浪了,却是事实。
林朝歌眼睛一直注视着湖面,闻言微抿了唇,轻浮的态度难免叫人不悦,倒也认出来那人是谁,长安三大纨绔之一的蒋世子,不过那个姨娘倒是眼热,不过隔得远看不真切,道没有过多继续留神。
“蒋公子慎言。”蒋同旁边的友人示意他看看白清行看看蒋同,拉了拉人袖子,今日是诸位皇子借机邀请他们,纵然他们知道这赏花宴是什么目的,可再怎么样不能得罪人。
“本世子说的是实话,何错之有。”得,又是一个被家里宠坏,不知天高地厚,缺少生活毒打的。
“林兄何看。”白情行冷不防走近,差点儿吓翻林朝歌手中杯盏打湿衣襟,污了新衣。
“还能怎么看,当然是坐着看,总不能站着。”林朝歌小声嘟哝着。
“呵”不知那句完美取悦了他,浅色薄唇溢出轻快笑声,好似蝶舞花蕊,冬日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