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询问(2 / 2)

素白手指揪住秀帕,紧张的低垂着头,不敢与其对视,担心会被发现自己心中所想。

“你说”萧玉子没有拒绝,反倒颇有几分兴趣的放下手中茶盏,这次没有继续望向湖面画舫,修长手指轻扣桌面,动人心弦。

“主人,为何你对林公子如此之好”话刚自嘴里吐出,月人都恨不得自抽俩巴掌,好死不死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一袭白衣,已经比往日丰润,面色红润的月人,低声询问,语气词中带着几分羡慕与爱慕之情。

“你为何想知道”不答反问,轻轻揭过,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不起半分波澜,只荡起一圈圈涟漪。

“月人只是很羡慕林公子能如此得主人欢喜,不禁有几分好奇罢了”话落,月人低头不语,心头有些怨恨,为何那男子不过是仗着外表妍丽,实则上面都不会,却能拥有她梦寐以求的一切,性子糟糕透顶,百无一用是书生,况且还是一个不会下蛋的公鸡,凭什么老天爷对她如此不公,她为何想知道呢?不过是想求一个嫉妒她的理由,还是不甘心。

二人静默许久,湖面不知谁再次轻掷入几颗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谁也不曾打破这个场景,一个是想求一个原由,另一个则是身为一个丫鬟有以下犯上之嫌。

许久,潇玉子手指扣动桌面,发出清脆声,低沉的嗓音

“自然是她比你漂亮,显而易见”。

“可林公子她是男人,终有一日会成家立业,而主人你………”月人欲言又止,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内心纠结无比。

“你认为这种事有可能会发生在本王身上吗”他这次没有自称我或者公子,用了自己尊称。

只是月人过于注意他拒绝的话,反倒没有仔细注意听那称呼。

“如此,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不成”萧玉子刻意加重几分语气,瞳孔黝黑一片,宣誓着他的认真,并非是开玩笑的。

月人听到这个答案后则是低垂着头,怨恨嫉妒之色一览无余,一如往日温柔乖巧,望着一袭杏红色衣秀银丝长袍、白色绸缎鞋面,满头鸦青发丝只用一根碧绿色的玉簪子固定,表情虽是冷淡不近人情。

月人看着那如本应仙人的公子正向他她缓缓走来,心差点跳出胸腔,暖阳顷洒而下,给青丝度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心口莫名跳快几分。

睡醒过后的林朝歌此刻居坐与酒楼之上,手心捧着一杯温茶,上好的碧螺春,片片原先卷曲的茶叶经过热水浸泡早已舒展开来,泛着浅色的茶水,好不惹人怜爱。

从三楼窗口处眺望正对春江而坐,其下美景尽收眼底。

街上人流涌动,衣着光鲜亮丽,贫困潦倒有、来去匆匆的江湖侠客亦有七八、只是各成一方小世界,不曾相互打扰。

“小言言倒是会享受”门外走廊传来熟悉之音。

人未到,声先至。

“不过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比不过潇兄美人在侧”林朝歌放下琥珀色杯盏,抬眸随意扫了眼站在身后低垂着头的月人,不至于否。

语气半调侃半认真。

将木制菜单递过去,她方才来时还未点菜,为的便是等他们到来在一同上菜,况且她囊中羞涩,若是临到时付不出钱来,委实尴尬。

“这么说,小言言你是吃醋了”萧玉子将清晨在湖边采摘的几株带露荷花递过去。

“晚一些回去放在花瓶中养活,夜里好伴你入睡”。

“萧兄有心了”林朝接过,放在鼻间轻嗅,鼻尖弥漫着淡淡荷香。

本以为他不过是随口一提,她只是随口一应,他倒是当真了。

“主人,可否还需要增添其他菜色”从进来后充当背景布的月人见缝插针的适当插嘴一句。

只是过于不愿看眼前这幅刺目得有些泛恶的画面,为什么她能独主人得喜爱,只不过是仗着早认识些时日罢了,那人又有何处比得过自己,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兔儿爷,污秽,肮脏。

若是林朝歌听到她心中所想,大概是一笑而过,嘲讽一句,这是过于钻牛角尖了,况且你如盛开,清风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