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魏筱柔和陶家爷孙两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正午了,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顿觉得神清气爽。四周环山,中间下凹一个莲花形的小岛,以岛为中心环着一个小小的湖泊,乍一看就像是浮在水上的睡莲,整个岛屿都是圣洁的光芒。因为那一座莲花岛在湖中央,过去还得坐船,不过好在陶家历代都有请墓地守护人,这不刚一到,就有一个花白头发的男子站在泊在岸边的小船里朝他们招着手。
“老爷,少爷,魏小姐。”福伯微弯下身子行礼,待到他们都站在船上的时候,福伯开始向着小岛出发。
魏筱柔一站定立马就跟福伯说道:“等一下,福伯,能不能麻烦拿一些挖掘用的工具,待会儿有用。”
福伯讶异的看了一眼魏筱柔,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大家都很清楚,那可是墓地,带着挖掘工具去墓地挖地,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福伯转头看了一眼陶容斌,陶容斌点了点头,他这才踏上岸去取了回来。
“福伯,这些年强降雨的时候,最高有没有漫过小岛?”魏筱柔望着远方有意无意的问着。
福伯操着船舵头也没回,略显沧桑的声音答道:“我接管的几十年来只有过一次漫过小岛,其余的时间基本上离小岛岸还有个一二十厘米。”
魏筱柔听完后也没有接话,大家都默默地坐着,一行人到了小岛后,福伯将船停好,魏筱柔三人上了小岛,福伯留守在船上,陶玉堂将铁锹等工具抗在肩膀上,一个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扛着铁锹,那个画面让魏筱柔忍不住想要笑,却最终只是抽了抽嘴角。
魏筱柔在岛边沿量了一下,水位与岸边相差大概二十几厘米的高度,而后跟着陶玉堂身后走到了小岛中央,要知道在这个道上走也是需要勇气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的哪一脚踩到的是哪位先祖。
魏筱柔俯下身去抓了一把泥土,小岛上表层的泥土是细沙状的,想来是海水涌上来的时候将细沙冲到这里的,干燥的沙子在阳光下闪耀着,“陶先生,麻烦你挖一个大概二十厘米深的洞。”
陶玉堂按照魏筱柔说的做了,当挖到十厘米深的时候,泥土还是干燥的,越往下挖,泥土就变成了湿润的状态,不用想一米深或是再往下的泥土应该变成了稀泥。
魏筱柔看向陶容斌,“陶家安葬法一直以来都是土葬?”
“是的,也是因为先祖说过土葬更易吸收灵气。”陶容斌如实的回答道。
“这块地的确是个风水宝地,应该来讲还是男的一见的莲花宝地,葬在莲花宝地的人后辈繁荣昌盛,福气绵延。”魏筱柔顿了顿,“只不过倘若莲花宝地盛开在四面环水的孤零之地,潮起潮落,当雨水积聚,涨过了掩埋骸骨的高度,骸骨就相当于浸泡在水池里,于各方面都有损伤,且孤岛之地,阳光充足,对于长眠于地的先辈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有山的守卫也会觉得清冷,福泽再怎么浓厚也被这氛围散掉了一半。”
魏筱柔回过身,侧着脸望向湖面像是要穿透湖水看向里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您的祖辈们的尸骸已经不是处在这个宝地了,而是下沉在永远阴寒的湖底。”
陶容斌父子都僵住了,身为易学界里的人物,谁不知道如果尸骨葬在水寒之地,子孙后代凋零,甚至会绝后。“这是怎么回事?”
“土层结实的,基本上两米以上都会是泥土状而且还很坚硬,而莲花岛四周环水,土层稀释,湖泊里的水时涨时落,偶尔还会有潮涌,这样的状况下,稀松的土层在睡眠漩涡以及河面暗流的作用下会挪动,”魏筱柔又缓了缓说道,“这座岛已经不是原来的高度了,应该降低了好几米,并不单单是降雨水涨,暗流冲刷底层挪动,高度削减也是有的。”
“那按照这么一说墓地是要全部迁移?”陶玉堂试探性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