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辰听见后面一句,拿着钱币的手指微微一顿,他低声问道:“你去找了太百里帮忙,怎的还要我算卦?”
“你算是不算?唧唧歪歪这么多话,像个女人。”
云清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她心中,只有对一件事情有些犹豫,犹豫到需要卦来替自己选择。
龟甲里的钱币在桌子上摆了一个古怪的造型,略同周易的百里辰淡淡一看,说道:“你心中犹豫的事情,不若放开,任其自己发展,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云清菀看着百里辰,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钱币,眉头微微皱在一起,她略一思索,伸手拿起桌子上一枚铜钱,说罢,便如一只飞鹏般悄无声息的掠进了黑暗之中。百里辰出神的看着云清菀消失的方向,用手指敲击着窗台,最近东国要乱了。”
风起,带着肃杀之气,使得整个玄邺城都笼罩在了一片森然的冷意当中。
在接二连三的弹劾中,东国君撒出去的网渐渐收拢,他奇迹般的找到了藏匿深山的暴民谷风,更加奇迹般的找到了藏匿玄邺城的邺县县令罗双成。
东国君抱病,秘密亲审了一夜,第二天发布一道圣旨,废黜了公主司马成玉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软禁了司马成玉,然而,没有如大家预料的重立储君。
储君之位的空悬,使得整个东国的气氛更为微妙起来。
司马成玉一倒,司马成傲就想要清洗他的势力,云清菀看着因为激动而面色酡红的司马成傲冷冷说道:“你要现在落井下石,那么,下一个被软禁的皇子就该轮到你了。”
司马成傲看着云清菀冷静的脸,顿时冷静了下来,他坐在云清菀身边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朝中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请旨去邺县好好安百姓就行了。”云清菀淡淡说。
“让我离开玄邺城?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司马成傲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清菀,眼看储君之位唾手可得,为什么要在现在退让?
云清菀站起身,看着妖媚的司马成傲,说道:“不要目光短浅的看着储君之位,那个位子有什么用?除了让你变成众矢之的,还有什么用吗?司马成玉就是个前车之鉴。”
司马成傲看着云清菀,没有说话。
云清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要的,是东国的储君之位,还是东国的国君之位?你可得想清楚了。”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魅力,轻轻飘入了司马成傲的耳际。
司马成傲缓过劲来时,身边早已没有了人,空寂的房间和往常一样,可他却忽然觉得一阵失落,心底骤然一凉,伸出手往虚空一抓,冰冷的空气从指缝中流走,一缕暗香残留指尖,司马成傲贪婪的凑到鼻尖。
舍不得放手,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舍不得放开那个女人,飞扬洒脱如一缕风般的女人,他平生仅见的女人。
丹凤眼微微一眯,他连夜觐见了东国君,跪求他的父王,恢复司马成玉的储君之位,言语动情之处,哭得凄凄惨惨。
据说,东国君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司马成傲的请求,可司马成傲并没有就此私死心,而是在东国君的门外跪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司马成傲接到了一道圣旨,命他速至邺县平息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