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的手顿时停住,额头上渗出了大粒大粒的汗珠子,“阁下深夜来访,想必不是求财吧?”
云清菀说道:“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我求的不过也很简单,明日早朝,你只需要向皇上禀报,邺县的暴民皆因县令罗双成常年压制所致即可。”
兵部尚书微微一怔,不可思议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云清菀答。
兵部尚书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近日的朝廷动向,对于今夜之事的主谋,心中约略框了几个人,三皇子首当其冲。他宦海沉浮多年,自然知道其中道理,便道:“我答应你,但是仅此一次。”
云清菀淡淡一笑,“多谢。”
一阵风吹过,兵部尚书急忙转身看去,窗户微启,露出远方一弯冷月来,他忽然觉得透心的凉,看着远方,喃喃道:“西京要乱。”
那一夜,东国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官员,皆都受到了同样的待遇,不是威逼就是利诱,反正到头来,这十几个人都答应了云清菀的要求。故而,早朝之时,才有了这一幕。
“经臣调查,这邺城暴民捣乱,实际上皆因县令罗双成擅自加重赋税,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多年积怨所致。”兵部尚书如实禀报,金殿之上却更加鸦雀无声。
“可有真凭实据?”东国君问道。
“这个……”兵部尚书额头上又开始渗出汗来,昨晚那个人,可没有给自己什么证据啊。
“启禀皇上,我有证据。”一个大臣站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本血迹斑斑的册子,递了上去。
“启禀皇上,微臣也有证据。”
“微臣也有。”
一时间,五六个人都站了出来。兵部尚书偷偷回头看去,几个人眼神相交,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了然。
东国君看着案头堆起来的册子,眉心纠结。他扫了一眼三皇子司马成傲,眼底忽然生出一股冷意来。
司马成傲感受到父亲的威压,心头开始抱怨起云清菀来。父王向来多疑,她偏偏搞出真么些事情来,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那么多大臣同时进岚一件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明明有可能扳倒公主的机会,却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这罗双成,若是我没记错,应该是公主妾侍的哥哥吧?”东国君问道。
公主司马成玉立刻站了出来,“启禀父王,这罗氏因无所处,早已被儿臣休了。”
“哦?”东国君的冷厉的目光又落在了公主司马成玉的身上。
司马成傲松了口气,觉得这云清菀真是不一般,先将水搅浑,才好浑水摸鱼,心中不禁对云清菀越发爱惜起来。
“礼部,可有上报是何时之事?”东国君冷冷问。
礼部侍郎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启禀皇上,未曾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