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小梅师妹!吊桥非常坚固,妳俩快些跟着我。这荒山野岭的,可千万不要迷了路!”谢铁边走边打量吊桥的绳索与木板镶嵌的坚固程度具佳,适才放心回首这般高声呼喊。
寒风凛冽,朝李玉梅等人正面直扑而来,故而即使距离有些遥远,也只字不漏地听得很清楚。李玉梅仰着通红的俏脸,傲笑道:“好的!看本女侠如何乘风破浪……”
方甫梅与张怀远为之振奋,毫无惧色地直冲而去。
选择留在山上的已不足二十人,无论是幸运者抑或谋略者,都纷纷一拥而至于吊桥上。如此盛景,眺目看去,简似直挂云帆之天勇。人群踊散,泥雪交积,险峰顿显苍凉之姿。神秘男子与白桑柔师姐妹终于走往吊桥,而于岭则走在最后。
由于桥宽有限,神秘男子得以师姐妹俩有交谈之距。他见两人行风颇为仙逸,气质更似吸风饮露的仙子般,暗叹人间少有。一时不忍好奇,礼笑道:“在下与两位姑娘吊桥会见,当属有缘!可否有幸闻识两位姑娘姓名?”
白湛露见此人谦逊有礼,时生好感,不过师姐仍似凛若冰霜的,便不敢多言。白桑柔见此男子身形长大,毛衣裹身衬得好看非常,一柄长剑悬后背,灯火稀疏影俊容。目深如炬,鼻若悬胆,谈吐如风,好一个落拓不羁的行侠。细听他气息平缓,面不改色,必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此处鱼龙混杂,而白仙山行事向来不露圭角,今夜行径已然违背了师傅教诲。故而,白桑柔选择搪塞过去,待三人走过吊桥之时,淡笑道:“我师姐妹俩乃江湖小辈,不足道哉!告辞了……”语落,便阔步而去。
白湛露礼笑表示抱歉,也随师姐走去。
神秘男子仍不死心,呼喊道:“在下李二,还请不知姑娘留步……”奈何言语未尽,已剩夜雾朦荒。
“李二?”于岭听得很清楚,暗忖道:“莫非此人就是芝麻李?”慷慨仗义之仕,于岭向来敬佩,便诚心上去与之攀谈。见李二气质不凡,真有燕赵侠士之风气,一时更为仰慕,作揖道:“在下于岭,请原宥我冒味相问!您是否就是芝麻李二侠?”
“正是……”李二礼貌一笑,抱拳道:“钱塘三文武的于二少,在下久仰大名矣!”
于岭淡笑道:“传闻您器宇轩昂,颇具燕赵之风,真是名不虚传啊!”
“让你笑话了……方才还被两位美女无视了我!”李二自嘲一笑,后爽朗道:“既然你我有缘相识且年岁相仿,日后大可直呼我姓名!这样倒让我自在些,哈哈……”
闻言,于岭难得开怀一笑,“李兄这般饶有兴致,真是难得啊!”
李二调侃道:“呃……于兄!若再不走我可就要落于人后了,您看……”
于岭莞尔一笑,故意问道:“我们这就走?”
李二赫然而笑,赞叹道:“传闻于岭不苟言笑,不想也有风趣的一面!”
醉雨山庄,吴屹与手下同桌而酒,见对面不远半山处,群鸟惊飞已多时不休,深林怨气躁动。吴屹心念:“风声鹤唳,而久久不平复!莫非出事了不成?”终于不忍,拔起佩剑,吩咐手下看守原地,他一人朝群鸟纷飞处踏去。
吴屹虽异常高壮,但胜在身形均健,毫无臃肿之感。果不出所料,他的轻功也是健步如飞,不刻便抵达了目的地。他四下探看,竟由两个女子缠斗所致,见情形一时半刻还是胜负难分,大喝道:“妳俩女子在此争斗不休,意欲何为?岂不闻今宵良辰,乃群豪夜宴之时?”
云竹猗一见身后是吴屹,心头一舒,佯装可怜道:“小女子岂会不知?更不敢挑战钱塘三文武的底线,此光景皆由妖女再三挑衅之故!”
冯烛伊无言以对,暗骂道:“好妳个小妖精……”
吴屹直接朝冯烛伊看去,不像是刚才从山庄出发的人,仔细打量后惊叹道:“原来真是妳这妖女!”
身份败露,冯烛伊旋即有些害怕了,只能佯装镇定,福身媚笑,“哟……吴大侠认识小女?”
“休要掩饰了!”吴屹刚俊的脸容异常冷漠,正语道:“元廷不惜花重金,派人三请时析岁门下寻妳去向。看来誓取汝之头了,但三京酒楼念及妳与我等同着汉袍,故意放妳生路一条,只将行踪模糊告知任秋歌。妳竟为自己本事通天,还敢夜闹醉雨山庄?”
吴屹言语霸道,比此夜寒风还凛冽。冯烛伊方才消耗了不少内力,被他的气势死死地压住了,登时冷汗直冒。传言吴屹一剑可封喉,稍有不慎,搞不好会在此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