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柔见众人默不出声,低声道:“任秋歌他们已经派人来探视你等情况,但此地空旷无依,他们不敢太过靠前,只要小声说话,探子一定听不到。”
李玉梅很佩服两位女子的果敢,借着月色细看了看她俩风姿如仙子,心叹即使是方甫梅拥有花魁艳容也难以与之比较,心下不由友好一笑,“两位姐姐,妳俩真的能帮我们转危为安吗?”
白桑柔似乎也很喜欢李玉梅这般天真的笑容,礼笑道:“当然了……”
李玉梅笑道:“既然如此,妳俩就快些说吧。”
白湛露礼貌一笑,便肃穆道:“明晨太阳一出,任秋歌三人便会动用三百人来围攻你们,主要是为了缉捕冯烛伊一人。如此劳师动众,我想只是震慑你等的锐气罢了!但就怕届时鸦飞雀乱的,会出些意外来。”
冯烛伊心念对方众擎易举,定会有所连累身边之人,这时见她气道:“大不了老娘一人前去应付任秋歌,拖延一番,好让你们安然离去。”
李玉白反对道:“不行!我们且先商量好对策再说。”
青雪也劝道:“妹妹切莫冲动!妳与我们一定等平安抽身的。”
陈歉与方甫梅闻言,也来劝说一番,适才让冯烛伊没有太过抱愧。而慕梓故意往靠了一些,乃是为了不让女儿醒来,听到这般危险的话语。
白桑柔淡道:“诸位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只要兵分两路,削其实力便可安然无恙!”
谢铁觉得不错,疑问道:“但我等要从何处分道,又从何处会合?”
白桑柔继续道:“如果您信得过我们,就由我师姐妹俩各自引路,如何?”
谢铁凝重道:“事已至此,谢某也是半筹不纳!妳们直说就是……”
白湛露庄重道:“任秋歌他们这次的追击,必定会是锲而不舍般。因此,我们会合的地方当多走些路程。”
张定边称赞道:“说得有理。”
白桑柔淡道:“过了此山,便见有两条山道可走,分西北与西南两方。从西南走,可抵建德路地界山脉,再从其西山直穿而行便可达徽州路。届时我等到了徽州后,便可从一些镇县上歇息买粮,然后再西走至江州路!”
张怀德淡道:“那第二条呢?”
白湛露接着道:“从西北方向走,可直去池州补粮,再下江州,不过此路要多走山道,会吃力一些。两条路去江州的日程都差不多,这要看你们如何安排了。但要快些,商量好了,我们立马分头出发。”
“多谢两位指点了……”谢铁浅浅一揖,便看向众人说道:“由于冯姑娘乃是此番要紧之人,所以与她同行的最好会些武艺,届时敌人追来了也不用过于担心!”思量须臾,叮嘱道:“玉梅兄妹、冯李夫妻、怀远兄、定边兄还有青雪姑娘。你们就走第二条路,毕竟山道多崎岖,而敌人大半步行,追来自是不容易。”谢铁本来有意不让青雪随之一行,但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让她与李玉白一同为最好。
谢铁此建议,冯烛伊都认同了,因此几人也没有问题。见李玉白疑问道:“轿子最多能挤下五人,我们这行,似乎还差了一起马!”
白桑柔不太在意,直说道:“李少侠,不必忧虑。既然冯姑娘不宜现身,我就和清曲姑娘暂时同一匹马。”
李清曲看向白桑柔笑了笑,说道:“只要姑娘不嫌弃就行!”
李玉白满意一笑,“就让我来驱策马车吧,晨裳兄与怀远兄此程就入轿子里歇息。”
“这次终于可以不用忍寒受冻了……”冯晨裳伸了伸腰肢,与张怀远相视一笑。
此时,就只剩谢铁一行人不曾安排了,见他看向张怀德询问道:“怀德兄驾马行车可好?
见张怀德将慕梓母女俩扶上轿子后,朗笑道:“求之不得呢!”
“好……”谢铁笑了笑,又道:“既然如此,我就与这位白师妹各骑一马,笑谈而行了!”
白湛露羞赧一笑,淡道:“没问题,我们赶紧出发吧!”
谢铁看了看妻子,彼此欣慰一笑,便见冯瑶月与云竹猗入轿子。
陈歉得意地上了马车,心头一舒,念道:“唉……终于可以不用和那冯烛伊一起了。”
彼此不曾道别,须臾间,便见有两辆车马出了此幽谷后,风流云散。而隐于远处打探的五十人,留下记号后,也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