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梅一时竟被老渔的器满意得所折服,将方才所虑抛之脑后。登时欣之若狂,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朗朗道:“老渔所言也不为没理!区区虾兵蟹将,岂可动用牛刀也?明天本女侠便与老渔一同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把贼窝一连烧了!”
“哈哈……果真英雄出年少呀!”此间,一腔熟悉的声调忽然而至,却未见来人。
李玉白闻言欣喜不已,巡声望去,人群中一模样清晰可辨,“师傅!”语落,快步向前迎去。
谢铁心起欢悦,轻抚额前刘海,迈步缓缓而来,浅笑道:“没想到此等小事,竟惊动您老大驾!”
刘先生拖着低沉的笑声,故意佯装,“非也!老朽到此不过也想听一曲风花雪月,不枉此生!呵呵……”
小梅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基本确定此老者乃李玉白与谢铁的师傅无异。不过一时大跌眼镜,镇上美名相传的刘先生竟如此玩世不恭,半无贤者的庄严,不禁扯住青雪衣袖,窃窃低语地道:“直至今天才知,原来谢公子一身言不及义的毛病,是从他师傅哪里潜移默化而来的!”
“小梅!可不得胡言乱语!”青雪虽也郁闷,但认真思来,刘先生既是镇上名人,必定有过人之处。念此,莞尔一笑,“大人物都来了,咱们自然也得凑凑热闹才是!”不等小梅应答,硬挽藕臂晃腰而走。
师徒三人的名声实乃太盛,在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于此。自然不会太过留意,有一位中年男性已伫立在刘先生身旁良久了。只见陈歉与他耳语频繁,欲说不休。此人乃陈歉的父亲,是镇上最为富有的豪绅,亦是这滨海之镇的地方官,负责大小治安等琐事,人称陈员外。初见此人高大健硕,虽年入不惑,但面色潮红且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华贵之气浑然天成。
一番交谈后,陈员外大概得知来龙去脉,历尽风雨沧桑的脸庞,自是从容不迫,淡淡道:“歉儿放宽心!为父自会有分寸!”转而,颇为恭敬地向刘先生询问,“先生!不知此事您可有看法?”
刘先生笑而不语,只见两鬓微动。须臾,怡然自得地长“哦……”一声,“我这老东西不中用了!竟忘给介绍您了!”随即,伸掌指向陈员外,浅笑道:“徒儿!先给陈员外问个好吧!”
都此等处境了,刘先生竟还有心思玩笑。连谢铁都一时怔了怔,只能拉着李玉白双双作揖请安了。
“呵呵……”陈员外慈笑相迎,虽始料不及,却不忘称赞道:“很好!两位真乃才俊也!”
刘先生脸生满意,轻轻点头,正色道:“既然大家互为相识了,言归正传吧!”
青雪巧视时机,借道迎前搭话,见她杏眼含花,身姿似柳袅娜,秀口呼气如兰,福身笑道:“小女子青雪!有幸见过刘先生与陈员外!青雪虽久居深闺,但也闻得两位如雷大名,一时激动竟不由自主。打扰之处还望包涵!”
小梅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支支吾吾道:“小女子见过刘先生与陈员外!”慌乱间,潦草地向各自鞠了躬。
刘先生慈笑望去,见小梅仪态着实可掬,语气平和道:“小姑娘不必这般拘谨!呵呵……不知两位前来所谓何事呀?”
青雪浅浅一笑,缓缓道:“小女子心知两位是为盗贼作乱一事特意而来。青雪虽区区女子,但斗胆自荐,望尽己微薄之力!”
“哼!妳这风尘女子好生无理!”李玉梅见她巧言如簧的,甚为无理。粉脸自然羞急,愤愤道:“区区弱女子能有何作为?难不成妳是信不过我等?”
“妳这丫头才是无理取闹呢!青楼女子难道就该低人一等?”小梅也有些着急了,娇俏的脸庞因恼怒而羞红得如烈焰般,“况且……青雪姐姐何时说过不信你们了?”说完,不能自已的竟泪眼泫然,看来是戳道痛处了。
李玉梅见状登时怔住,有些不知所措。旋即愤指小梅,娇声道:“妳……想不到妳这女子…竟如此娇柔作态!”
此景,李玉梅着实有些过分了。李玉白立马叫喝一声,“阿梅不得无理!”随即,向小梅诚恳一揖,“家妹蛮横无理!作为兄长难逃其咎,在此代为道歉了!”
“丫头!这次妳却实不对在先,得向人家道歉才行呀!”刘先生笑意神秘,一副漫不经心。
“哦!”李玉梅虽觉万分不甘,无奈哥哥与刘先生都向着小梅,也只能暂时认低威了,微微颔首,声如蚊鸣,“对不住啦……”
小梅见她虚与委蛇,毫无诚心可言,气得嘟起了小嘴。青雪见之,挽袖一笑,温柔哄道:“好啦…!人家既然道歉了!妳反而还这般恼怒,显得有些不够大气了!”
小梅心念再与李玉梅纠缠,定会自讨苦吃,便忍气吐声,强生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