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琛心里开心着，此刻也没注意到自己的母后语气有些失落，只以为母后是想通了。

想通是想通了，就是这想通后的滋味不太好受。

“母后也不会为难她，只要是为你好，母后做什么都是乐意的。”一向威严的皇后此刻更像是平常百姓家的母亲。

“儿臣多谢母后。”

慕容琛离开长宁宫后，长宁宫内的气氛突然低落了起来，屋内一片安静。

过了许久，皇后叹了一口气，示意宫女给她拿面镜子过来。

“嬷嬷，我最近是不是老了许多？”皇后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面貌，向候在一旁的孙嬷嬷问道。

“娘娘，怎么会呢？不是老奴拍马屁，与您年纪相仿的夫人，哪个也没您的皮肤这般鲜活。您大概是这几天累着了，所以这气色啊有些差。”

“还有啊，娘娘，您最近太容易叹气了，可不能再叹气了，越叹气越没劲，就容易胡思乱想，这气色看着也就没那么好了。”孙嬷嬷算半个皇后的亲人，所以有些话说起来也没那么顾忌身份。

“等会儿皇上过来，看到我这张脸，是不是也会觉得索然无味呢，还是一直都觉得索然无味呢？”皇后也知道叹气不好，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忍不住。

“娘娘，您和皇上是多年的夫妻了，这再好看的脸也看习惯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孙嬷嬷劝慰道。这皇宫最不缺的就是美貌的女子。

“待会儿让知春给您铺点粉遮遮。”

皇后因为慕容琛的一番话，心情有些许复杂，一方面让她想起了自己年轻那会儿和皇上也是恩恩爱爱的，有些怀念。可是时间能证明很多，爱情在权利面前不堪一击，时间一长，两人之间再也无年少时的那种真挚的感情了。

她眼看着他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子，也只能装作大度的样子。维持着那仅有的一点夫妻之情。

另一方面，儿子有了喜爱的人，看着他露出幸福的笑容，自己也为他开心，可却觉得自己也失去了这个儿子。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觉得自己这一生如此孤独。

“琛儿对那洛芸芸情根深种，倒叫我觉得他和他父皇不一样。但……”皇后话语未尽。

“娘娘，不必担心，殿下向来孝顺，岂会为了一个女子就会弃你于不顾呢。您是她的母后，再爱太子妃，他心中最敬重的仍是您。”

“娘娘，您就不要多想了。您啊，纯属自己给自己找难过受。”孙嬷嬷不愧是陪在皇后身边多年的人，虽然皇后没说完话，但孙嬷嬷明白她在想什么。

“我也觉得最近想的有些多了。”

“娘娘，我给您捏捏肩，放松放松。”孙嬷嬷体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