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晴被回击过来的力量撞得往后跌了两步才站稳,看着那女人的脸,下意识的又抬头看了眼雪白的墙壁,惊觉竟然是一个色儿。
那女人被两个壮男人抬着,一个个满脸横肉,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体格强壮的像是一堵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色。
人家都说相由心生,光是看着这两个人的面相就像是地痞流氓,两相对比,大红的被单底下裹着的女人更瘦弱的像是一具骷髅了。
身体蜷缩着,弓成一只虾米,眼睛紧闭着,但是又微微掀开一条缝,能看的出来,这双眼生得很漂亮。
此时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牙关忍不住打颤,刘园园站在一边,都能听见那阵微微的轻响。
“医生呢?出来个医生!”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开口,声如洪钟,首先把担架放在地上。
顿时就成了一头沉,另一个男人当然没法支撑住,女人就被这么重重的扔在地上了。
“干啥呢这是?!”
刚才还在刘雪梅病房里的护士应声走了出来,怀里抱着文件夹,眉心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显露出来深深的川字。
“给她看病!看看到底还能不能救活了!”
嗓门大的跟夏天夜里突然打雷一样,震的人脑门都嗡嗡响。
首先开口的那个男人撸了撸袖口,袖子被卷到大臂,凶神恶煞的恶狼纹身盘旋其上,瞪着眼呼之欲出。
让人有一种本能的敬畏,常晴往后退了几步,离要死不活的女人远远的。
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刚才离得远还不明显,一处见人就能闻见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
像是啥东西放久了之后腐烂了,就像家里做酱菜或者酸黄瓜一样,都是捂的久了才有的酸臭味儿。
“这是病人吧?下楼,一楼排队挂号,到对应的科室排队,我这里是外科急诊,不管这些。”
“俺们不管!反正人给你拉这了,要死要活都不管俺的事!虎子,咱们走!”
从裤兜里摸出来一打钱,随手甩在担架上的女人身上,一沓纸币面值也不大,但是胜在数量多,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地上的女人浑身痉挛,嘴唇干裂爆皮,还微微打着哆嗦。
像是在说着什么话,护士凑近了听,发现完全是无意识的呓语。
“诶!你们给我回来!把病人给我们放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赶紧带她去挂号,然后让医生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护士扯着嘹亮的大嗓门儿,可惜那两个人就像脚底下抹油了一样,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身影。
她就是个护士,管的是换药护理这些事,专业的急救常识,还是找医生更稳妥。
她听见动静也跟着出来看,见周围人只是围着女人指指点点,并没有要上去搭把手的意思,赶紧指挥两个膀,大腰圆的大婶跟自己一起把担架抬起来,往急诊科送了过去。
值班的是个男医生,四五十岁上下,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戴着眼镜,不苟言笑。
掀开被单大概做了个粗略的检查,医生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十分微妙,唇角微微往下压着,看起来欲言又止。
“咋样了?大夫?”她试探着问了出来,心里说怕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