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晚一路尾随,从公司一直跟踪她到了咖啡厅,有没有这回事?”
顾初一沉默了。
“说话!”
她松开原本咬着的嘴唇,口吻很坚定,“是,我的确跟踪了她,但我没有杀她,如果你们要控诉我,请拿出有力的证据。”
“到这会儿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黄雅丽才刚死你就提棺材,对死者不敬了。”
“你——”
民警气得拍桌,刚站起来,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位民警进来跟他说了两句什么,他再看向顾初一时,眼神忽然变得千奇百怪。
从愤怒,到逐渐平和。
再到狐疑,然后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最后,他走来顾初一的面前,把她的手解开,客客气气地做出请的手势,“顾小姐,实在抱歉,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误解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计较。”
“?”
顾初一一脸懵逼。
“我们也是查案心切办了错事,您待会儿出去了,还请在傅先生面前帮我们美言几句,别叫他怪罪了我们,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都不容易。”
他赔着笑脸,而身后另一位民警也笑得和和蔼蔼的。
刹那间,原本气氛凝重的审讯室,一片祥和起来。
“傅先生?”
顾初一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跟着民警出去的步伐,变得略为沉重起来。
当顾初一看到不远处正跟民警面对面站着,伏案签字的傅时卿时,心里头狠狠地咯噔了下。
她莫名其妙在办公室里被民警押走,又莫名其妙的被傅时卿保释了出来。
他怎么会来?
他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怎么不走了,顾小姐,傅先生在等呢。”身后的民警催促道。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傅时卿也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在和她对视上的那瞬,他瞳孔中仿佛发生了海啸,地震,泥石流!
他怎么一副很震惊的模样?
难道他不知道保释的人是她?
顾初一心里头正困惑万千,忽然间,好像听到自家宝贝儿子在叫自己。
“妈咪!”
原本软糯的奶音,里头夹杂着急切,还能隐约听出两分哭过后的嘶哑。
“澄澄……”
顾初一环顾四周,却没见着儿子。
最后,从傅时卿站着的吧台下,她原本看不见的盲区中,顾澄哭着跑了过来。
顾初一合时宜地蹲下,顾澄直接扑在了她怀中。
“宝贝,你怎么来了?”
顾初一的情绪也在瞬间决了堤,死死抱住儿子,摸着他的头不停安慰,“我没事,堂堂男子汉,哭什么呢?”
“我差点急死了,怕你坐牢。”
顾初一笑了,“妈咪没做的事,谁也冤枉不了我。”
她轻轻将顾澄推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男人还在死死盯着她,那眼神看得她心里着实毛躁。
“妈咪,多亏了傅叔叔保释你,我带你过去,介绍他给你认识。”
顾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牵住顾初一的手往那处走。
顾初一嗓音清冷,“不用了,我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