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临直接绕过江晚吟,去捡被扔在地上的储物袋。他用衣袖包住手,抓紧储物袋,在地上刮蹭着。
布面被刮出一道又一道的白痕来,直到快要破了个大洞,时临才收了手。他打开储物袋后看了看,随后就往后一背,也不管浓重的血腥味沾染了后背。
“姐姐……”时临看着还站在尸体身边的江晚吟,担心地上前拉住江晚吟的手。“我们走吧。”
时临没想到江晚吟会丢开他的手,他有些不明所以。下一秒,却见江晚吟拿起地上沾染着鲜血的光剑,双手握柄,极迅速将地上的尸体五马分尸。她下手又快又稳,尸体的残肢被分解却没有滴溅起一滴血液。
时临呆站在原地。他看着冷静到有些不正常的江晚吟,眉头紧蹙。
他朝江晚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心里憋了一股哑火。上前正要触碰江晚吟,将她手中的光剑夺下,就见下一瞬“啪嗒”一声,光剑被扔落在地。
“呕……”江晚吟弯着身子,手捂着嘴巴,跑到角落干呕了起来。
好像要把心肝脾肺肾一次性全部吐个干净,红色的血丝慢慢爬上了眼眸。
“姐姐!”时临小跑上去,抬手想轻拍她的脊背,却被江晚吟一把推开。
她用手遮挡着时临的视线,继续干呕,胃里已经吐不出东西,最后只能呕出些清水,还混着眼泪。
时临看着她,双手握拳。小小的身躯不住的颤抖着,眼中浮现出愤怒的火苗来。
十多分钟后,江晚吟才看上去平复了一些。她用袖口擦干净自己的脸,满脸歉意。
“抱歉啊,小时。”让你看到这么狼狈的我。
时临终于可以走上去,从背后弯下腰伏在江晚吟瘦的见骨的脊背上。莹白的笑脸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贴着背后的肌肤。
“扑通……扑通……”时临眼眸幽深,感受着耳下的律动,那是姐姐的心跳啊……鲜活的、炽热的。
他摇了摇头,脸颊在粗糙的衣物上摩擦,“姐姐,不需要为这种事情道歉。小时知道的……”
江晚吟眨了眨眼睛,眼前的白雾终于消失殆尽。一双血红的手仍然在颤抖,她将两手交叉握住,微微用力,终于才让自己的手能听使唤。
“走吧。”
江晚吟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拉上时临往回走。
他们手里的营养液如果省着点用,足够撑个三天了。江晚吟带着时临回到最开始的树洞里,准备把这里当做他们的据点。
原本的树洞四通八达,谁也无法预料会有什么东西从其中一个分叉口里蹿出来。她们找到了一个犄角处,江晚吟准备砍些大树的根茎作遮挡,却发现这里的树皮坚硬无比,连光剑都没有办法刺透。
江晚吟收回有些被震得发麻的手,将光剑收进剑柄里。她默默看了一眼还在整理储物袋的时临,对他说:“小时,我去前面找点植被回来。”
“好的。”时临没回头,还是低着头安排着每日的营养液剂量。
江晚吟沿着原路返回。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她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就找到了他们进来的那个洞口。
大树粗大的树身上破了一个大洞,掉落的树皮散落在周围。洞口边缘长着一层浅浅的倒刺,正不断的向中心靠拢。这些倒刺已经有半米长了,将洞口堵了个大半,只留了一个西瓜大小的洞。
过不了多久,这些倒刺就会相互缠绕,织成一张毫无空隙的网,最后补上这个大树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