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孩子,刨根问底是正常的反应。想清楚这点后,歌莫拉用一副惊恐的模样开口问坎德:“刚刚那是什么情况?您怎么了?”
这次坎德就收回了刚才那种叫人目瞪口呆的坦诚和直白了。
“只是一种练习……”
“您看起来好痛苦啊!练习魔法都那么痛苦吗?”歌莫拉明知故问。是有痛苦的训练,但不是那种模样。那是他在释放超出他此刻身体负荷的魔力来施咒时牵动他的内伤而引发的痛苦,这痛苦不会带来增益,只是纯粹提醒着他身体承受的限度。
“学任何东西都有吃苦头的时候,”坎德混淆他们的话题说,“不过你放心,在光明神殿,我们从不让这苦头超出受训者承受范围。”
歌莫拉迟疑着要不要继续探问。坎德向她微微一笑:“你不想学魔法了吗?”
她想,来日方长,她以后会再次找到机会探听坎德的弱点。
“当然不是!”女孩骄傲地扬起头。
之后的大半天再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值得说。坎德给歌莫拉讲课一会儿课,让她练一会儿冥想,讲一会儿课,练一会儿冥想。歌莫拉以一种不算出挑也不算过于愚笨的模样完成了她的初次课程,临别前,坎德给她留了作业:每天花三个小时冥想。这可真是太轻松了,歌莫拉还记得自己在这个初学的阶段时,她的老师要求他们这些新学徒用冥想代替睡觉,日以继夜地修行,当他考核而他们没有达标的话——他高深莫测地沉默,不说那些不合格者的下场具体是什么。
马蹄声传来,是肖神官。他翻身下马,向坎德行礼,后者点点头。肖把歌莫拉抱上马,自己也骑上去,在他拉动缰绳前,坎德的嘴唇蠕动一下,默念了什么咒语,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丝魔法的光亮,接着光融进了歌莫拉的外袍里。
“您,”肖说。他应该没说完,但他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