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猛地睁开眼,白言哗的一下坐起身来,送完了二十五个生魂,她不过就是倒在床上的休息一下而已,居然就这样睡着了。可是梦中的人,还有那场景,还有最后那人所放下的……
“男神,男神快起来!”腾的一下起身,白言立刻冲了出去。
推开云中君的房门,看着还睡在床上的人,白言立即掀开被子,拽着他的手腕叫道:“快,男神快起来,我知道了在你沉睡前的供奉者是谁了!”
“嗯?”被白言吵醒,云中君坐起身来,还下意识的以为这里是他的神龛。但转眼想到白言所说的话,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沉声道:“你说什么?”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她有东西交给你,先跟我去南山。”来不及解释什么,白言拽着云中君就要出去。
卓逸风刚好拿着衬衫路过,到云中君的门口时不由地一怔,随后探出个脑袋来诧异的说道:“我靠,你们两个要不要这样,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都有时间滚在一张床上,挺快的啊你,云中君大人。”
“大早上的就别开车了,赶紧洗簌你的,我先跟男神去南山,一会儿你开哥斯拉送我去学校,不然我要被体罚了。”白言也懒得跟卓逸风解释,拖着睡意朦胧的云中君,直朝着山上跑。
卓逸风吧唧着嘴,抖着自己的衣服说道:“还真把我当司机了啊。不对,你去学校,那云中君大人怎么办,我擦……还得我去安排啊,那……”眼内的光芒闪现开来,卓逸风勾起了嘴角,那这样,又何尝不可呢?
快,快一点。
还是在南山,还是在神龛那里的。
为防止外人的打扰,云中君神龛这边,都布置下了结界,常人根本无法进入里面。从本来就无路的小道穿过,那广阔的草原再次出现在眼前,破烂的神龛依旧,白言喘息着,拉着云中君的手小跑到神龛的面前。
“她,在哪?”喉结动了动,云中君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无论他昨夜怎么去想当初的人,可怎么也没办法看到她,不知道她是谁。
深吸了一口大气,白言直起身子来,望着神龛道:“不在了。”
“不在,是去轮回,投胎了吗,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短暂到我睁开眼,就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朦胧沉睡的时候,仅剩下的一点温情,也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的淡去。
摇了摇头,白言轻咬着嘴唇,脑海里尽是那伸手看着自己的女子,点点的化为星光。胸口一疼,白言问道:“男神,是不是所有生灵都能供奉你呢?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又或者说,妖怪?”
“当……”后面的一个然字没能说出来,云中君偏头看着白言,蹙眉道:“你是说,她不是人类,是妖怪?不可能的,我在的时候,是妖怪与神灵动乱的时期,没有妖怪会供奉神灵,仙妖不容。”
“但,在你沉睡的时候,供奉着你的,确实是妖怪。”弯下身来,白言按住神像,看着那几百年来遭受风吹雨打的石头,她微微挪动着。
在神像下,一张折叠的纸张露出,上面还有淡淡的紫色,正面的地方,画着一颗桑葚,就这样压在了云中君的神像下,不知道过了几百几千年,都这样陪伴着他。在梦境之中,那站着的人,也是这样期待的挪开神像,羞涩的将信纸塞在神像下方,背着双手道:“呐,云中君大人一定会看到的吧,真期待呢。”
上面,会写了什么,就连白言自己都不知道,只记得那喜悦的身影,在草坪上迈着轻盈的脚步,兀然转身间,低头吻在了神像的唇上,那么的满足。可这一切落在她的眼中,却又显得那么的伤感。
这是,最后的离别。
“是……桑葚妖怪。”那信纸上面的气息出卖了她,就连云中君都没有想到,在沉睡前供奉他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妖怪,还留下了这样的纸条。上面会写什么,祈祷他为她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