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顺带捂上朱嘉庆的双眼。
只听寇容淡淡道:“朱建观都死在幽国了,你要给谁报信?”
这句话,令人不寒而栗!
在场众人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心境。
恐惧的恐惧,心死的心死,秦岚与朱嘉庆却是喜不自胜。
“那个讨厌的九王爷,竟然是死了!她以后再也不会欺负母后了!”
秦岚虽是高兴,却也没有朱嘉庆那样喜形于色,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复而问道:“朝堂上朱建观的心腹不少,能换的他不知换了多少,如今想要剔除,难。”
难吗?
不难。
双指一并,又是一道蚕丝线飞射而出,这一次,是勾着王守墨的衣襟,将吓得屁滚尿流的他扯到眼前。
王守墨吓得三魂七魄不剩多少,不住的磕头,“太后!陛下,两位陛下!你们发发慈悲,饶过微臣吧!微臣也只是想要为摄政王报仇才会……”
他话说到一半,想到了方才的局面,想到了秦岚母子说过的话,一时之间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掌掴起自己:“臣的错,臣的错!臣不该提摄政王!摄政王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寇容瞧着他狼狈的模样,淡淡勾了勾唇角,开口道:“太后,他是谁?”
这个王守墨,五大三粗,样貌粗鄙,怎么看也不像是新科状元。
所以寇容又问了一句,这一次,问的是秦岚。
可他打秦岚处得到的消息,同样是:“朱建观一手提携的新科状元,王守墨。”
此时,寇容竟是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收了手中蚕丝线,只说了句:“将他考试中所做文章,拿来给本座瞧瞧。”
……
文章送到寇容手里时,已然很晚了,晚到他人已在太师府,而地牢中嗷嗷直叫的朱建良都已然睡着了。
他在珠光下大致翻阅了一下,见其内容有理有据,更有真情实感融汇其中。往大了说,有治国平天下的奇才,往小了说,能兼顾天下民生的喜悲。
这样的文章,怎可能是今日所见那五大三粗、样貌粗鄙,几句话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王守墨所著?
看的有些乏了,寇容捏了捏发困的眉心,忽听一阵吵闹声传来,抬眼一看,竟是纳兰璃与扶辰回来了。
所有的疲惫席卷一空,他迎了上去,见独孤予与寇卿手中拿着稀罕玩意,一瞧便是鬼姑给的。
“瞧瞧你的儿子们,被鬼姑给的新鲜物件,迷得不行。哄都哄不睡。”
寇容挥挥手,要奶娘抱下去,自己则抬手给纳兰璃捏了捏脖颈:“辛苦了,小夫人。”
他的目光越过纳兰璃,望向一眼不发的扶辰,眸色一凝,修长的手指勾了勾。
扶辰心领神会,手指一动,一道轻软的蚕丝线化作利刃,擦着纳兰璃的长发,带着破风声而过。
寇容散漫抬指,双指一并,便轻巧接下了那饱含内力的蚕丝线。
“看来是好了。”
扶辰点点头,难得的露了个笑:“是,殿下。好了。”
鬼谷鬼姑办事,还是靠得住的。
送纳兰璃回去休息后,寇容将那文章递到扶辰手中。
“扶辰,去查今年的科举考试,找出真正的王守墨。”
再将背后串联的所有人,全部都揪出来。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