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奶娘依旧还在劝着,独孤赫心头凝结,脚步一转,向外走去。对,香囊,他还没弄清楚这香囊的来源。
隐隐记得,曾几何时,就连白偎蕊曾想烧毁香囊,为此,他不惜动手将她推倒在地。
这其中,必有名堂。
此时的青鸾殿,已然不同以往,往日里待她礼数周全、阿谀奉承的宫娥与侍卫,眼下对她也是颐气指使。
宫娥正随意的将茶盏放在白偎蕊面前,力道重极了,在触及条案的那一瞬间,茶盏便碎了去。
滚烫的茶水溅了白偎蕊一身。
“啊!”她连忙闪躲,“你疯了不成?胆敢如此对本宫?”
“本宫?郡主还真是爱自抬身份,今日只封了纳兰夫人,没有皇后!”
“那我也是郡主!岂容你在我眼前放肆?!”
宫娥笑道:“什么郡主?幽闭在殿中再见不得天日的郡主?”
纵使是过去忍辱负重在飞云国做个宫娥,也没有今日这种屈辱!白偎蕊起身一巴掌便打在那宫娥脸上,“你放肆!还有如墨在,如墨会保我出去的!”
宫娥一愣,几息后才笑了起来。瞧瞧这即将成为皇后的人,竟然是想到将自己冤枉至此的林如墨,都指望不上独孤赫。
“你怕不是忘了你怎么进来的吧?”宫娥笑道,“不过呢,林如墨也已然死了。陛下下令后,如墨大人就连叫都没叫上一声,就断了气!”
什,什么?
林如墨死了?被独孤赫下令杀死了?
独孤赫此举何意,是不问青红皂白,要断她臂膀?
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独孤赫了?
宛若失了提线的木偶,她跌坐在地,几息后,却见一双金边的长靴步步而至。
似是不敢相信的抬头,竟是见独孤赫步步前来。
“独孤表兄!表兄你来了!你是相信莺莺的是不是?莺莺一心都是你,怎可能会做出那些事来?是林如墨,是他想要傻掉纳兰璃,莺莺不愿,所以他与莺莺离心,甚至想要除掉莺莺!”
“独孤表兄,独孤表兄你要相信莺莺啊!”
不管白偎蕊有多么歇斯底里,独孤赫那双重紫色的双眸,都冰冷刺骨,不会再有一丝回温。
他不会杀了白偎蕊的,她为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幽国,更是守着从小到大的诺言,他终是有愧。
只是,他也不能再将皇后位给她。
半晌,独孤赫开口道:“香囊是怎么回事?从何而来?朕到底是谁?过去的回忆,到底是怎样的?”
这几个问题一个连着一个,各个都让白偎蕊无法回答。
为何他明明想不起过去的回忆,却是对过往产生了怀疑?
明明有了荧惑粉,他应当会坚信那些她让他坚信的回忆。
怎么办,继续骗下去,又能坚持多久?纳兰璃就在他的身边,他难保不会再次怀疑!
白偎蕊眼神闪烁,飘忽不定,这一切都被独孤赫捕捉在眼中。
下一息,她的下颌便被扼住,耳边是能要了她命的冰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