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兰夫人生产那夜，青鸾殿难道不是烛火长明，整整一夜不眠？”

“陛下大可以亲口审问宫娥晓雪，若是臣有半句虚言，哪怕是诛臣九族也可！”

不得不说，林如墨所言，字字句句都正在点上。

这些话，全部都是事实，让人想要反驳都难。

更有诛九族这样的重话在混淆视听。

可他哪来的九族？全家也就只剩下他一人而已。

“郡主，您真傻，您与陛下的青梅竹马之谊，若您不做到这一步，定是会与陛下有很好的未来！您就承认了吧，说几句软话，跟陛下求求情！大事未出，陛下当不会对您狠心的！”

这字字句句，可当真是为她着想啊！

这些话一出，白偎蕊就算是长着一百张嘴，那也是说不清了！

“承认？这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你要我承认什么！林如墨，你可真是狼心狗肺，分明是你谋反，却硬赖在我身上！”

“臣谋反？”林如墨瞪大双眼，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更带着三分委屈，猩红的双眸几欲落泪。

“臣虽位低言轻，但对幽国忠心耿耿，为何谋反！”

“郡主何必不承认？难道刺杀纳兰夫人的几人，不是郡主手下的人吗？”

确实，这些人，身上都有很明显标志，能够证明他们就是白偎蕊的人。

白偎蕊自然也知晓了林如墨竟是将戏做的这样足。

这一刻，心如死灰。

她没想到，最大的敌人，不是纳兰璃，竟然是跟随自己十年的林如墨。

而自己最想要依仗独孤赫，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曾经待自己那么好的独孤赫，竟会变作如此模样？

“若是陛下相信，大可以将莺莺原地处死。”

纳兰璃从始至终，一字不发，今日之事对她的冲击，与听闻寇容死讯之时相比，没有轻上多少。

良久，独孤赫才道：“将白偎蕊待下去，软禁在青鸾殿，一只蚂蚁也不能爬出去。”

他虽是对白偎蕊说，却是依旧盯着纳兰璃，似是渴望看到她有些变化，可惜，半点也没有。

她竟是要向前走去，不愿再多留。

“……夫人。”

纳兰璃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回头。

“还是说，你只希望听到朕叫你小夫人？”

话说的有些讽刺，在纳兰璃听起来便是更加讽刺。

他明明就是寇容，可他根本就想不起来。

“陛下想多了，陛下怎么叫，都是您自己的事。想来别国的使臣还未安置妥当，陛下还是先留心那些吧。”

至于她，眼下想去看看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

独孤赫没有再拦，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待她走远才轻道：“林如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