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寇容步伐极轻且稳的走在地上,向兰楠一步步逼近,踢刀的将士竟是被他脚边带起的风掀翻在地,很快口吐鲜血。
没有人拦得住他!
大难临头,兰楠倒是平静了下来,颤声问道:“大胆!你是谁!御前行刺,你该当何罪!”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寇容嘴角快要连到耳根,眸中却是极深极深的寒意,“兰皇贵妃勾结母族,外戚干政,举兵谋反,又该当何罪?”
果真是他!
白偎蕊在后面大声喊着:“你回来了!独孤表兄,我是莺莺!我是莺莺啊!”
幽国的郡主及笄之前没有封地与封号,只有乳名。白偎蕊的乳名,便是莺莺。
兰楠哆嗦着向后蹭着,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明知故问,仍是不死心。就算是没有这句话,单是那同寇娉一般无二的容貌,谁又认不出他的身份?
“你不是一直下令要搜捕本座吗?怎么到头还反问本座是谁?”
本座?
兰楠瞬息间想起,舆国那唤云呼雨的太师殿下寇容。
独孤赫当年就是在舆国失踪的,纵使是身中剧毒浑身是伤,却仍没人亲眼见到过他死去。
舆国哪有权臣是寇氏?她当初怎会没有想到寇容可能就是独孤赫?
“寇容……你是寇容?你竟是化作母姓,掩去自己独孤赫的身份!”
独孤赫?独孤表兄?
寇容微微起眉,只觉得心中揪扯着痛。他还是未曾想起,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独孤赫,就是过去他的名字吗?
思及此,他总算是回头望向白偎蕊,一时之间只觉得眼睑一跳,虽是想不起来任何,但也知晓自己过去必定与她渊源甚深。
白偎蕊见寇容回过头来,心头深深地情谊根本藏不住。寇容……从前他次次溜出宫偷偷带她从白府出来化身平民逛集市,用的便是寇容之名。
寇是他们二人的母姓,荣,是太子殿下的荣光。
泪水终是忍不住了,白偎蕊哭喊道:“独孤赫,你是不是什么都记得?你为何到了眼下才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等你等得有多苦!”
这话,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扎入他的天灵,一时之间,寇容痛的双手抱头,眼前白影一片,甚也看不见。
脑中依稀浮现出几个画面,是年少的他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笑道待他及冠要效仿汉武帝,盖上一座金屋子给她,娶她做他的妃。
眼前花白渐渐消散,头却仍痛的止不住,寇容扶额勉力站好,望向白偎蕊,唤了句:“……莺莺?”
他能够确定,眼前的白偎蕊,就是记忆画面里的莺莺。
白偎蕊闻言,甚也顾不得了,只顾着踏着地面上处处可见的尸体,步步向前走去,步伐愈发的快,到最后跑了起来,只想到寇容身侧。
此时兰楠却一改方才的慌张怯懦,直直的站起身来,高喝道:“你们还在干甚!还不快将这些前朝余孽拿下!”
她既是早就心中不安,又怎会坐以待毙?精兵强将早已暗藏在内院四周,护卫皇室周全。方才事发突然,她来不及反应。
如今看寇容头痛南难忍,气焰消去八分,自然是要动手!
随之,有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出现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