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偎蕊在他耳畔打了个响指,独孤赫便身形一歪,倒在她的怀中。
这一梦,很长很长。
梦里有按照白偎蕊之言勾勒出的画面,其中点点滴滴,全部都是与她所言的“寇容”的过往,还掺杂着与白偎蕊多次相约落梅亭的画面。
一日又一夜,东方日升,独孤赫才逐步清醒过来,坐起身子,只见是白偎蕊趴在他的床边。
“莺莺?”
白偎蕊身形一颤,醒了过来,却慌忙跪在了地上。
“独孤表兄,是莺莺的错,都是莺莺的错!是莺莺自作主张,用禁药洗掉了表兄与寇容公子的记忆!这才害得表兄日日痛心,觉得丢失了记忆。”
她的双目都哭的红肿,抬起头望向独孤赫也是分外无神。
“独孤表兄,昨日莺莺见表兄召唤了御医,想找回记忆。但御医又怎会清楚?所以遣散了御医,莺莺才把这些记忆还给了表兄。昨日那一盘藕粉桂花糕,上面的藕粉,便是禁药的解药。”
禁药哪里有什么解药?
洗去的记忆又怎可能复原?
她用荧惑粉给独孤赫的,是一段全新的记忆,且是让他深信不疑的记忆。
果真,在独孤赫的眼中,白偎蕊第一次看到了还算是柔和的光,他抬手扶起了她,轻声道:“是本宫错怪了你,也是本宫负了你与寇容。让你吃苦了,莺莺。”
“莺莺不苦,只要独孤表兄好好的,莺莺一点都不苦。表兄,你可一定要好好治国,清正廉洁,才能不辜负寇容公子的一片忠心!”
“恩。”独孤赫重重点了点头,又问道:“寇容的尸身何在?”
白偎蕊一颤,佯装淡定道:“已然封棺,三日后下葬。”
“莺莺有心,本是应该本宫亲自安排。”
他果真是深信不疑,白偎蕊长吹一口气,“那是自然,寇容公子不光是表兄的挚友,更是幽国的大功臣,三日之后,必定幽国最高礼仪下葬,追他身后荣光。”
独孤赫思索几息,又道:“但本宫登基,定要追封他容国公之位。”
“都依表兄的,这也都是寇容公子应得的。”
“舆国那边,也是要给个交代。”
白偎蕊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话,说道:“那是自然的,毕竟,寇容公子生前为舆国幼帝太师,在位十年间,护舆国万里河山一片安稳。如今他罹难,重要给舆国一个交代。莺莺自作主张,备了厚礼抚恤,并相邀下月的登基大典。”
这事情办的游刃有余,没有任何遗漏,独孤赫点了点头,道:“就依莺莺所言。”
自独孤赫回来直到今日,白偎蕊才终于有了一丝心安,好似她的独孤赫,总算是回来了。
她依偎在独孤赫怀中,却见那香囊依旧挂在他的腰间。
想起那一日,他被洗掉记忆之前,手握那香囊唤了不知多少句“璃儿”,她气便不打一出来。
“独孤表兄,这香囊时常见你带着,闻上去倒也不香,这里面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