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容当真回来了!
压抑着自己的心跳,纳兰璃缓缓抬头,只见惑世容颜惊鸿,重紫双瞳浮光流转,薄唇轻勾。
他一身重紫长袍,墨发半束,惬意非常。
“……寇容,你是寇容!你是不是寇容?”
“小夫人连本座都不认识了?”
当真是寇容!
纳兰璃喜极而泣,甚也不顾的投身在他怀中,“寇容!这么久了,你到底去哪了!你为何这样久不回来!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就快,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恍惚间,只见一只纸鸢出现在眼前。
那纸鸢形状特别,色彩夸张,并不似是中原所有。这纸鸢,纳兰璃再熟悉不过。是波斯所特有的纸鸢,是寇容曾带她去无望城时买过的。
“这……是波斯的纸鸢!快给我瞧瞧!”
下一息,那波斯的纸鸢却忽而被收回。
“寇容?”
“想要?”
“自然。”
“既然想要,就乖乖配合稳婆,将孩子生下来,等你生下孩子,本座自然陪同你放纸鸢,多久都可。”
此言一出,与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方才见到寇容的兴奋,早已将生产的剧痛忘怀,此时,才缓缓传来。
纳兰璃一时间只觉得承受不住,还来不及多说,尖叫声便冲破了喉咙:“……啊!”
重紫色长袍微微起身,被纳兰璃紧握的手微微颤抖,却最重是滑走。
“……寇容!你不要走!寇容……啊!好痛!”
重紫色长袍随风一摆,“乖,听话,先把孩子生下来。本座去把稳婆叫来。”
“……你,你不会走的,对吗?”
“小夫人在此,本座还能去哪里?”
“好……好。”
寝殿的门扇开合,独孤赫从中而出,下令要稳婆进前去为纳兰璃接生。
随之很快的,从中传出乃是更加激烈的呼喊:“啊!好痛!”
“纳兰姑娘用力!感觉痛了就吸气,用长劲儿!”
“来不及了!羊水快要流干了!胎儿会窒息的!纳兰姑娘忍着点,小的给您挤肚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推腹,纳兰璃几乎痛的再次昏厥,双目都翻白了。
可是眼下她必须要坚持下去,寇容回来了,他在等着她!
她怎能放弃?
“忍着点!生孩子没有不痛的!再来一次!”
“啊……!!”
“看见了,看见孩子的头发了!”
“再来!”
……
殿外独孤赫不知左右踱步几圈,终于是听懂一声响亮的啼哭:“哇哇哇!”
“生了?!”
他上前想要推门,只听稳婆又道:“别急,还有一个!”
纳兰璃被折腾的已然没有人形,汗水奔涌而至,发髻凌乱不堪,没有气力再喊叫,只知发青的肚皮一次次的被稳婆推着向下。
不知道又是多久,一种被撕开的痛后,哭啼声很快传来,她总算是安心的昏了过去。
这一对双生子,总算是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