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偎蕊自然不愿意,蹙眉道:“怎么了表兄,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竟是挽个手便要松开吗?这要纳兰小姐看见了,岂不是尴尬非常?”
闻言,纳兰璃猛然抬头,望向二人,却是双目呆滞。
瞧着她目光如此,白偎蕊说不出的开怀,立即又道:“纳兰姐姐很吃惊吗?都怪我那日忘记与你说了。明日不仅是太子登基大典,也是封后大典,是我与独孤表兄的大婚呢!”
“虽是匆忙,但准备却也很是完善,到时候,纳兰姐姐可一定要到场啊!你是寇容的未亡人,寇容又是我们的贵人,如果有你的祝福,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说着,也不顾纳兰璃愈发难看的面色,上前装作亲昵的握住她的手,贴近小声道:“还想纳兰姐姐指点一二,到底是我与孤独表兄的婚礼好,还是姐姐与寇容的婚礼好呢!”
纳兰璃不是傻的,事已至此,她自然听出了白偎蕊来者不善,只是这一刻,也不想计较了。
寇容若死了,她来幽国也失去了意义。
她只想尽快的到独孤赫所言的墓碑处瞧一瞧,确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些话说的是气焰嚣张,纵使特意压低了声音,却仍是被独孤赫听了去。
是时,他本想发怒,却不料心口一痛。
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心痛难忍?
寇容与纳兰璃的婚礼是什么样的,为何会让他只是听一听就这么难受?
眼前黑白交错,险些站不稳脚跟,身形微微摇晃之间,竟是恍惚看见一道弯弯的桥,桥边的碧波万条垂下,随风飘摇。
在那满是柳条的桥上,有一男一女执手而立。
可惜那画面太远了,远到就连他们的衣角都看不清晰。
独孤赫吃力无比,想要再看,却惊觉画面转瞬即逝,只剩下一片空白。
终了,他疲惫开口:“白偎蕊,回去!”
闻言,白偎蕊一惊,不可置信道:“……什么?为什么?不是要去祭奠寇容吗?”
“滚。”出口瞬间,就连独孤赫自己都愣了一下,原来,自己对待白偎蕊连一丁点的耐心都没有了,甚至连多余的几个字都不想说。
纳兰璃一句话都不说。
白偎蕊心生怒火,却是无处发泄,将这些账都算在了纳兰璃的头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而离。
才刚转过身,就见到了此时才赶来的林如墨,一时之间怒气指使,竟是重重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那力度是尽了全力,林子墨被打偏了头,嘴角渗血。他伸出舌头将血舔舐干净,目光又冷了几寸。
“郡主,您这是干甚?属下实在不解。”
“不解?你这样久了才赶来,你是爬过来的吗?竟是用了这样久!”
这个女人,将在独孤赫处受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很好。
“郡主难道还不知晓,如果纳兰璃不死,事情会往不可控的地步发展吗?郡主还不清楚应当怎么做吗?”
“她怎能不死?她当然要死!”白偎蕊怒吼,林如墨的眼眸忽而亮了一下,但接着却听她又道:“只是现在还不行,明日,本郡主要她亲眼看着独孤赫封我为后!”
方才纳兰璃竟是敢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吃瘪,若不是纳兰璃她又怎会被独孤赫怪罪?!
她必定是要让纳兰璃亲眼瞧着,能得到独孤赫的,就只有她一人!
白偎蕊此时此刻像是甚也顾不得了,那张精致的面孔变得抓狂起来。
自然,也不曾看得到林如墨从冷漠变成嘲讽的眼眸。
白偎蕊,你果真女子心肠,难成大事,不再是从前那个值得我托付身家性命去效忠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