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句话让朱建良回神,心中勾勒出的宏图霸业全部挥洒一空。
他不可置信的张开眼睛,却只见面前华丽如兰,流光溢彩,无比美丽的烟花从上而下形成一个巨大的伞罩,甚至想要用这五彩斑斓将万里河山都笼罩进去。
怎么会这样?!
原来方才那一幕,都是他求胜心切,心生幻觉?
怎么会这样?!
朱建良讶异不已,长大嘴巴的同时蓦然回首,只见朱秦虽低垂了目光,但慌乱的眼神依旧避无可避。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沉的可怕。
可这个问题,朱秦当真回答不了,他只是将头当拨浪鼓一样的摇着。
“属下不知,属下当真不知,属下分明是看着人,亲手将那些烟火置换了!这、这怎么会……怎么会就是烟花呢?”
在一旁的余天清抿唇微勾,在唇角生出了一种与他温文尔雅的样貌不符的颜色。
其实余如烟早已下葬。
扒了皮,用烈火挂在承天门上烧了足足三日,已然够惨,更是人尽皆知、被看尽了笑话。
他怎可能放任她留在人世间?
早该入土为安。
选在皇室祭祖之日下葬,此乃大不敬之举,这样低级的错误,他绝不会犯。
那檀香木棺椁里放置着的,不过是一具烧焦了的尸体,谁又能看出那是谁呢?
长广坡上一场戏,便就是演给朱建良看的,不是想要个机会下手吗?他就送出一个。
引贼上钩,请君入瓮。
他可不是从前的余天清,再也不会任人宰割。
更不会只是知晓此事后,避过就好。
既然朱建良想动他,他便主动出击。
先是引得朱建良出手将烟花换作炸药,而后,在前行的路上,悄无声息的动了手脚。
换的却不是炸药,而是装着炸药的马车,在交叉路口,以树木障目,神不知鬼不觉的互换车道,更换完毕。
余天清笑声清朗:“是不是烟花太好看了,倒叫摄政王都看傻眼了?”
他的声音高了几分,带着几分玩味:“不对啊,这烟花不是摄政王您亲自安排下官收购的吗?您怎么震惊的像不知情一样?”
这声音,引来一旁许多朝臣回望。
“哦……该不会,这些都不是您想看到的吧?下官耳背,方才好像听到摄政王说甚的您才是舆国的王,您先看到的难道是血肉横飞?”
他故作惊讶,“您该不会是想要设计把烟花换置为炸药吧?”
这话一说,议论纷纷。
毕竟秦岚在放烟花前,就下令要查验烟花。
“这摄政王……已在摄政高位上,难不成还想要反了?”
“谁知道呢,余大人一向谨言慎行、知书达礼,在朝堂上向来公允,从不参与政斗,他如此说,到时值得深想一二。”
“今日之日,细想来着实可疑,祭祖之事,怎也不该和烟花扯上关系。”
一时之间,风向全乱了。
朱建良原以为早已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不料被余天清先发制人。
——是他要求余天清安排的。
朱建良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这一点自不会让他乱了阵脚。
他冷冷一笑,开口道:“余大人说甚本王着实听不懂,倒是本王听闻在祭祖前,余大人大办丧事下葬令妹,本王没说错吧?”
余天清竟然是在皇室祭祖之日先行下葬余如烟?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