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殿下难道不知晓那日期?”
“两日而已。”
“两日?殿下!那可是一日都不能拖的!更何况!”
扶辰话说到一半,侧目咬了咬牙。
寇容挑眉,停下了继续批改奏折的动作,“何况什么?”
“殿下,年前是属下亲自送您去的鬼谷!您当初什么样子,属下再清楚不过!若不是……”
若不是他曾冒险为寇容调整内息,只怕寇容连鬼谷都撑不到!
只是这些,扶辰终是没有说出来,寇容那样的人,怎会允许旁人质疑?像他那样的人,心中怎会想不到这一层?
“殿下,属下斗胆求您了,万不可因这二月二宫宴,误了大事!”
破天荒的,寇容此番竟真的没有生气,竟是问了句:“什么才是大事?”
看似是询问,但已然给出了答案——
二月二宫宴才是大事,纳兰璃才是大事。
扶辰垂目,不知该如何处理,再抬头,还是不死心道:“殿下,纳兰公主属下必定会保护好,必保她安然无恙!殿下大可以放心。”
“不必,此事本座必有考量。”
舆国的皇室,朱家的后人,有哪一个是好对付的呢?
“殿下!”
“退下!”
他的决定,向来没有人可以反驳。
与此同时,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冢宰府,已是重兵把守。
秦汪洋被数百强兵强将围裹在其中,诺大的府邸,华丽的囚笼。
冢宰府中所有的人都被换掉,他还在大冢宰之位,但再也没有办法知道外面的消息了。
他不知道王爷与公主何时归来,也不知道他们在逃生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指认秦家曾经的重罪。
如今舆国十大酷刑,每一日都要在他身上实行一样,第二日再上了药,隔日换另外一种刑法再来。
除此之外,每日的叫骂恐吓,泔水桶里的饭菜,让心气高的秦汪洋变得疯疯傻傻,从开始的平分秋色到后来的摇尾乞怜,跪着磕头只为想见秦岚一面。
秦家无棋可走了,就只剩下秦岚这个太后了。
他到底也是太后的亲哥哥!
在所有人都以为秦岚不会到此之时,她竟是真的来见秦汪洋了。
那一日,冢宰府停下了所有的责罚,看起来倒也有几分从前的样子。
秦汪洋到处大笑着咒骂:“哈哈哈哈哈,看见没?都看见没!太后娘娘来了!太后娘娘来了!”
“本官是太后娘娘的亲哥哥,当今幼帝的亲舅舅,本官是位极人臣的一品天官!你们还敢苛待本官吗?你们还敢吗?本官借你们十个胆子,你们敢吗?”
纵使他很想在那些人的面上看到些对他的敬意与惧怕,但他看到的仅仅是嗅之以鼻。
堂堂一代大冢宰,曾经多么的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风水轮流转。
曾经那些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现在这些人,都不会正眼看他一眼。
“你们怎么躲开了?你们说话啊!把你们平时对我那副样子拿出来啊!你们怎么不神气了呢?本官的亲妹妹来了,太后娘娘来了!她什么时候都是秦家人,她什么时候都是本官的妹妹!”
秦汪洋还在叫嚣,忽而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身子一歪,伏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金丝鸳鸯的红色绣花鞋。
那一对鸳鸯活灵活现,仿佛只要再点上眼睛,就能从鞋面上跳到水中去游一般。
这是他在秦岚出嫁之时,送给她的婚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