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容隔了片刻才轻道:“无妨,只是昨夜不曾休息好,待宫宴结束,本座好好休养几日即可。”
不知怎的,纳兰璃竟是突然想起来去年的二月,整个太师府都空了。
也就是那时,朝廷大变,大宗伯余翰被斩,秦易西被立为太子。
偏偏当下也是朝廷大变,总觉得有些巧合。他这样着急,是不是有必须离开的理由?
“你若是有事,一定要知会与我,知道吗?”纳兰璃只觉得心中慌慌的。
寇容勾了唇,只道:“只要小夫人小心点,没人能够伤了本座。”
闻言,纳兰璃先是点了点头,过了会儿才反应出来话中之意,一时之间红了脸颊,抬头去看他,却见他已经收回了目光。
歌罢舞罢,有清脆钟声敲了三下,吉时到了。
果真应朱建良所言,吉时一到,钟声一落,就有两架香车伴着一众婢女与侍卫,由御林军护送着,气势宏伟而来。
不同的是,一架香车是由绫罗绸缎与珠帘相遮,而另一架则与显轿类似,毫无遮挡,有一男子在上侧躺,双腿惬意的弯曲着。
他身着青色蟒袍,却是胸口大敞,一片胸膛叫人看个精光。
还时不时的伸手抓起一把花瓣来撒向四周。
没有一丁点的王爷架子,倒像是个风流浪荡公子。
不仅如此,他还生着一双桃花眼,上勾的眼角有浓重的粉黛色,饱满红唇更是不笑便有三分情。
这样的场面,就算是没人说,也不会没人知道此人正是诚王朱建诚了。
纳兰璃一阵恶寒:“朱建诚果真名不虚传。”
寇容眸子里厌恶丝毫不掩饰,宛若看见了苍蝇绕着转的腐烂物一般。
朱红色袖袍一甩,他转过身去不愿相看,冷声道:“离他远点。”
“自然。”纳兰璃应下。她对朱建诚,也是没有几分好感。
两架香车一并到了御前,朱嘉庆也从龙椅上跳了下来,被秦岚牵着手,一同向香车走去。
所有人都跟着起了身,向香车走去。
珠帘被两侧的宫娥用手杖挑起,落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她如画的眉目间风情万种,却又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让人高不可攀。
朱唇皓齿,双瞳剪水,婉转峨眉,我见犹怜。
这是一张任何人瞧见了都会心动不已的面孔。
这世间所有人都会在她双瞳中溺水而亡,且是一头栽进去,自愿放弃逃生。
所以,就连像朱建良那般令人闻风丧胆的人,都心甘情愿为她断了双腿,毫无怨言。
她称得起这世间所有的赞美。
纳兰璃微微张口,讶异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自诩见过的美人无数,自己也称得上是百里挑一,但却控制不住的折服与她的美貌。
在朱蕊身上,完全看不出她曾在艰苦之地被软禁了五年。
只怕她勾勾手指,这天下的男人都会赴汤蹈火的做她裙下之臣。
朱建诚轻巧的从香车上跳了下来,向旁边的香车伸出了手,“六妹妹,请吧。”
只可惜下一息落入他手的不是那柔荑,而是疼痛入骨的金钩子。
“嘶!”朱建诚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回头一看,只见坐在轮椅上的朱建诚用一只长杆金钩钩住了他的手。
“你那只脏手,离蕊儿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