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此，纳兰苏也知道回天无力，便口不择言道：“对对对！良亲王说得对！余如烟开始就是这样同我商议的！就是这样！但下毒当日，我可是一点手脚没做，这根本不关我的事！那日我被纳兰公主点名做了婢女，根本没有上桌！”

她跪下来磕头，道：“求求扶辰统领，饶了小女子一条性命吧！”

扶辰险些笑出声来，几息后才道：“与他人谋划毒害纳兰公主，罪同毒杀，你自己认罪，到时省了我的事了。”

众叛亲离，就是眼下的余如烟。

她不仅没有哭，反而狂妄的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是我，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哈哈哈哈哈……”

脑中浮现的，都是小时候余天清抱着她逗她玩闹的画面。那时每次她背不出诗句来，余天清都会用竹条敲打她的手。

说是敲打，力道一点都不重，他还会给她赔礼，送上一块糖果。

所以她总会佯装背不出，偏那一颗糖果吃。

那糖果的甜味，她到现在都记得。

“哥哥……”

到最后，想起的，全是他。

纳兰苏还在叫嚣，她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哭也不闹，只说了句：“烦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写修书一封，留给我的哥哥。”

朱建良抬了抬手指，表示应允。并道：“扶辰统领也同意吧？”

扶辰只得点了点头。

余如烟的动作很快，几刻钟后，便拿着一封烫边的信封而出。

她轻轻交给扶辰，并道：“烦请扶辰统领交给纳兰公主，让纳兰公主交给我哥哥，她知道怎么做。”

这是遗书。扶辰接下，点了点头。

很快的，癫狂的纳兰苏，与平静如死水的余如烟，皆被上了枷锁，押了下去。

在发往承天门火烤之前，还要先扒了她们的皮。

那一日，刑室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一日，鲜血飞溅，血腥味甚重。

那一日，再光鲜的皮囊，也不过是一层烂了的肉皮。

余如烟与纳兰苏，这短短的一生，也曾风起云涌，最终却是落得如此惨痛的下场。

人皮不是那样好剥下的，二人不知道受了多少刀，才变成血人模样，谁与谁，都分不出来了。

扶辰移了移眼，只觉得如此也好，若是现在就死了，也好过在火上活活被烤死。

血腥味整整被风吹了三日才散去，却是无人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承天门上挂着的血人所吸引过去。

她们的样子，像是即将要出炉的烤乳猪。

那浓重的血腥气，与逐渐散发出的肉香，引得不止是人，就连流浪狗都垂涎三尺。

一切都如寇容所言，扒了皮在承天门上用最烈的火烤了三天三夜，少一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