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被纳兰璃的巴掌打的侧偏,良久良久,都没有复原。
气氛霎时间安静了下来,人,也安静了下来。
宝珠也从侍卫那里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到了纳兰璃身边,上上下下的瞧着,“公主,公主您没事吧?可有受伤?”
“没事。”纳兰璃轻轻摇了摇头,“你可有事?”
“宝珠也没事。”
“哈哈哈哈哈……”一直呆愣着的余天清笑出了声。
纳兰璃同宝珠主仆情深,在此互相关怀的场面,太扎眼。
她若是对余如烟也有半分对婢女的心,可还会是今日的结果?
纳兰璃将宝珠护在身后,后退了数步。眼下的余天清,似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余天清。
“纳兰璃,我心悦与你多时,我不信你毫无察觉。”
他笑罢了,才开口道。
这突如其来的表情心迹,让纳兰璃觉得可怕。
“可你一直只说将我当做朋友,我便甘心只做你的朋友在你身边,甚至将我对你的心意都藏在心中。”
“尊你,纵你,护你,我把一切能对你好的,都对你好了。一切能帮你的,给你的,我也都照做了。”
“可我当真后悔了,是我识人不清。”
曾经被余翰阻止,被余如烟反对,他都视若无睹。
余天清抬手,在胸襟处摸索了一会儿,而后从中掏出那一只荷包来,递到纳兰璃的面前。
“打开看看。”
纳兰璃一愣,却仍是接过打开来。
在荷包之中,包着的,是一只已然断了的白玉所琢玉兰花胜。
这东西,纳兰璃认得。
这是去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她去参加冢宰府元宵节盛宴时,戴在头发上的。
彼时,她被林月母女设计陷害,又被寇容从二楼亭台扔下,狼狈不已之间,早不知去向何方。
却不料,竟然是被余天清捡到,又珍藏至今。
“璃儿。”余天清望着纳兰璃,又如同初见一般对她笑着。
“想我们此生无缘,又有如烟一条命横在中间。今日对你坦诚,也是我最后的话。”
“余天清?”
“秦家已然覆灭,想来你也已大仇得报,得偿所愿。过去的那些约定,自然也到头了。”
他这是,告诉她,二人以后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我心悦于你,很久很久。不过此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他不会去记恨纳兰璃,但也再不会为她心生欢喜,不会去要她偿还余如烟的性命,却也不会再与她为伍。
从今往后,只做不识。
纳兰璃静默了片刻,原本想问若是知晓真相,又当如何?但想了想,终归是没有问出口。
既然他不问她一句便已相信了余如烟想要他知道的事情,那她又有什么好说?
总归,是已然失了信任离了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