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绝不能这样逆来顺受。
秦央执起白子,落在几枚黑子之间,“父亲,可有想过解封之后我们如何自处?姑母与我们离心,眼下看来已是定局。”
“这个秦岚,如此算计秦家,是忘记自己的根在哪了!秦家若是倒了,凭她一己之力,可能撑起舆国?简直笑话!”
秦央见秦汪洋字里行间依旧是将秦岚当作自家人,当作自己的妹妹,不由得心中窝气,不动声色的落下一子,搅散了黑子半成的局。
“父亲,这么多日,姑母可是一次都没有来,更是没有一个字的消息传给我们。”
她陷害秦家,可不知是压压秦家威风那样简单的事情了,她此举,看似是要彻底的打压秦家。
“父亲,万不可继续如此心软了。”
秦汪洋手中的黑子犹犹豫豫落不下去,终是心烦意乱的挥落了棋盘。黑白两子噼里啪啦的再地上乱舞,扰人心神。
“等能出去了,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要给太后一些警示了。若是她依旧如此,那便不能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心狠手辣?
秦央暗暗摇头,父亲还是狠不下心,纵使之前发过再大的火气,到了眼下,却仍是再给她一次机会。
棋局散了,秦汪洋想欲离去,却见有飞鹰落在眼前。
他拿出信件一看,一时间怒从心头起,闷了几息才暴喝出口:“反了!竟然是查到禹州林杨楼!眼下是所有人胆子都肥了,随意是谁都敢在秦家头上动土!”
听到林杨楼,秦央也看了一眼信件,上面简要的交待了有两人在查禁药与风月场,重点则要查证一名女子所为何人。
“谢璃?”
秦央念叨了一声,并未多虑。
只见秦汪洋怒挥笔墨,在回信上写着:杀!
口中还念着:“查什么?还查什么!名无经传的小辈,管她是谁,快些杀了!”
秦汪洋写完这一个字,便将信放回了信筒,扬了那飞鹰。之后怒甩衣袖而离。
条案上,还放着那一卷鹰爪抓来的画。
秦央眼睑跳了跳,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画卷,只一眼,他便手一抖,画卷落地。
纳兰璃?!
怎么会是她!
谢璃,纳兰璃?
早前隐隐约约知晓纳兰璃的生母姓谢,并非是林月,他怎么就没想到,谢璃就是纳兰璃呢?
“璃儿!”
秦央推开窗,想要相拦,却是于事无补,那只飞鹰早已经消失在长空里。
忽而冷风凄,白雪纷纷扬扬而来,暗中浅皎白,乱了人的眼。
秦央并未过多思索,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一定,一定,一定要赶在那飞鹰到之前,一定要在秦楚到手之前,救下纳兰璃!
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啊!
就算这一生,他与她断无可能,他也不能眼睁睁看她死在眼前。
他定要她活着,哪怕她不在他的身边,哪怕他是与他的敌人为伍自始至终站在他的对立面!
如墨的夜,刺骨的风,清冷的月,乱人眼的白雪,如热锅蚂蚁一般的心,通红的双眸。
逆风而行,纵使明知不可快过飞鹰,却仍要一试。
“璃儿,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