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曼声:“私盐乃是重罪,诛九族都不为过。太后的表侄儿呈上如此罪证,想来也是有功,该赏。”
私盐!
常松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木盒中竟然是秦家私盐商队的罪证!
梁夜恐怕也并非良人,他到底是谁?
梁夜对他那样好,又超乎意料的了解他,怕就是冲着他去的!自从梁夜去后,他与秦如辉的关系才愈发僵硬了去。
如今想来,怕是梁夜接近他也并不单纯,只怕一切都是有所指的!
他常松被人利用了!
他一时间身形开始战栗,想要磕头求饶,但身形一动,大脑就恢复了清明。
不对,秦家私盐乃是重罪,但他却是毫不相干之人,是他将此事呈上,依寇容方才所言,乃是有功之人!
就是这样!他应该由此将戏做下去!
就算是被利用了,他也要从中获利才好。
想到此,常松磕了几个头,才道:“太后娘娘、陛下、太师殿下,请恕我晚报之罪,起初我并不知道秦家商队是私盐的,后来进入商队,才慢慢发觉,所以我隐藏在商队里慢慢搜集证据,后被秦如辉发觉,我们二人起了冲突,我杀手将他杀死,之后就被官兵带走,今日问斩,我不得不将证据呈上!”
“若知晓今日是陛下生辰,我死也不敢冒犯啊!还请天后娘娘、陛下、太师殿下恕罪!”
秦央怒到了极点,冷笑道:“常公子可是好深的城府,这样深谋远虑,秦央在此谢过常公子,没让舍兄铸成大错。”
一句话,比自己摘出去,他只做不知私盐之事。
也就是这一句话,让秦岚坐立不安,她听出了秦央的质问。谁都知晓,常松此人胸无大志,断无城府,他自己一人,必定做不成此事,只怕身后有高人指点。
而很明显,秦央觉得那人是她。
现今该将自己摘出去才是,再不济也应让秦家觉得她与秦家为一派才是。
秦岚道:“看来小冢宰并不知情,秦家向来忠心不二、勤勤恳恳,想来此事是秦如辉一人所为。”
她想做什么寇容心里清楚的很,他可不许。
寇容抬了抬手道:“还不快将常公子扶起来,他本就是太后的亲人,如今又立下大功,再让跪着成何体统?”
秦岚一阵冷汗顺着脊背流,她无助抬头望了望,秦汪洋早已离去,想来是听闻此事生了怒意,又许是下去处理了;而幼帝朱嘉庆,在方才行刺事后,便回了寝殿。
如今她可是孤立无援,全然被寇容压着。
寇容如同索她命的阎王一般,笑道:“太后,快给个封赏吧。”
简直是钝刀子磨人!
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岚沉默了许久道:“常松举报有功,又念其在秦家商队卧薪尝胆,更是功高一筹,今封为宣义郎,赐府邸一座。”
宣义郎,七品散官。
品阶不高,但也赐了府邸,可谓是无上荣光。
常松闻言,心中高兴的开了花,没想到死局竟是扭转,自己还封官在品!
就算是被利用,那也是值了!
而他高兴,有人却半点也不悦。
寇容如此做,可谓是将秦岚拉到了秦家的对立面。
秦央面色冷透了,他道了句恭喜,而后便行礼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