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一巴掌扇上去,她的手因着长期掌掴下人已经起了厚厚的茧子,这一下,便掀翻了林月,一颗牙从口中带着血飞了出来。
“放肆!竟敢直呼公主名讳,出言顶撞公主!”
手中私刑之物已使在了林月身上,她嗷的一嗓子冲破院墙。
已经转身的纳兰璃脚步不停,也并未回头,只是勾唇笑了。
她可不是为了折磨林月才下了此令,她是为了引出林月背后的那个人。
不管林月有多能忍,这些见都没见过的私刑,也足够她传信求救了。
想到此,纳兰璃脚步一顿,回头望着林月的惨样,出言激她道:“母亲不是说背后有人吗?你这惨样,也叫背后有人?鬼才信。”
纳兰璃走了,直到别院,都还能听得到林月的尖声惨叫。
她坐定了才吩咐道:“去告诉嬷嬷,怎么痛怎么来,若是林月昏过去了,便用辣椒水将她泼醒,若是她快死了,就喂她吃这个。”
纳兰璃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来,这是寇容给她备用的。
若是被扶辰知道她如此用了,只怕又要大呼肉疼了。
“对了,还有,嬷嬷日日打林月总也是会累的,便每日只打到子时,之后便去休息,休息后也更有力气打。”
宫娥得令后退下了。
纳兰璃微眯了双眸,若是不给林月些时间,就算是她有心给秦川求救,也是没有机会的。
她又唤来了明月,道:“明月,你去宗伯府将梁夜叫来,记住,要暗中。”
提起梁夜,明月的面色讪讪的,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急急行礼去做了。
林月啊林月,上一世那痛昏又被冰水泼醒的滋味她纳兰璃至今铭记于心不敢忘记,这一世便还你宫中私刑与辣椒水吧。
转眼已到子时,林月已经叫了整整一日,声音时高时低,很是惨烈。
子时一到,嬷嬷们便收了手,伸了伸懒腰道:“公主殿下好生心善,还知晓我们大人会累,特地给我们消息时间,快走快走,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才更有力气继续打她!”
林月面上血泪混合,但根本没人理会她,很快便传出那些嬷嬷熟睡的鼾声。
没想到她林月竟然是被欺压成如此模样!
纳兰璃那嘲讽的声音又一遍遍在耳边回荡。她背后无人?她背后怎可能无人!定是要纳兰璃那贱人仔细瞧瞧,她背后到底有没有人!
大理寺尚可逃脱,一个司空府为何不能逃脱!
林月全身上下已是血肉模糊,她已经无法行走,勉力的向房中爬去。
一张宣纸,黑色的墨与红色的血相融合,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成了一封求救的血书。
手指上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肤,腐烂的肉,外露的骨,林月压抑着痛手指成环吹了个口哨。
一只鹰很快飞来,落在她的窗前。
信筒被放上了信,很快飞走。
与此同时,司空府里,暗夜中,有另一个身影破风而过,紧紧的跟随着那只带信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