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浩渺捡起那封信,发现这封信的材质是用上好的羊皮卷做成的,而里面的内容不出意外也是完好无缺。
这里面的一切装潢,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甚至,在一处暗格里,还保留有当初华浩渺存的何首乌。
只不过这个何首乌到现在只剩下一堆虫子了。
如果不是残留的痕迹描绘出了大致的轮廓,华浩渺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
不过,在拾起这封信的时候,华浩渺能够明显从中赶到一种哀伤之情。
即使跨越了整整十年,也依然是那样的浓烈,那样的悲痛。
可以预见的是,就算是再过十年,二十年,这样的感觉仍然不会消散。
有些情感,有些人,只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而逐渐发酵,反而每一天都比每一天浓烈。
更不要说…
“哎…”
华浩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两手拖着这封信,轻轻一吹,上面的灰尘全部消散,而后郑重的将这封信收了起来。
醉里挑灯看剑的辛弃疾尚且写道: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已经十年了,物是人非,往事又那堪回首?又会有谁愿意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母亲的死,华家,要付出代价…”
华浩渺的深邃而又锋利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阵又一阵如同狂风骤雨、电闪雷鸣般的杀意。
暴风雨在来临之前,往往是悄无声息,但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封信,犹如一只海燕,划过天际,拉开了暴风雨的前幕。
一瞬间,整间屋子内的灰尘,全部扫尽。
华浩渺转身离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切是那么的寂然而又波涛汹涌。
京城,一间狭小的囚笼之中。
一个男人衣衫褴褛,从他的眼神当中,可以看到一丝矍铄。
同时又有一丝伤感,但更多的是一股对现实的委曲求全。
男人正在皱眉阅读手中的古老文书。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男子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仍然是皱眉阅读手中的古老文书,仿佛时间在这里如同定格了一般。
缓缓的,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男子终于有了动作。
放下古老文书,只是打了个哈欠,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而后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工作。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男子提起笔,想要写下什么。
但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写的,便放下笔,继续看着。
突然,似乎有了灵感,提笔写下两个字,但旋即又摇摇头擦掉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男子依旧皱眉阅读着手中的古老文书。
突然,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南方。
久久不能自已,仿佛那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亦或者,有什么能让男子无限留念的。
这时,囚笼之上,某个阴暗的角落,麦克风里传来一个女声,极为不耐烦的吼道:
“看什么看,赶紧工作,还想不想吃饭了?!!”
男人一顿惊慌,赶紧低头,继续皱眉阅读着手中的古老文书。
金陵,左岸别墅附近街区。
勃总一开始还是带着林诗韵去参观在建的楼层规划。
但过了四五楼后,便是林诗韵越来越熟练安排规划,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