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了,出门应该反锁的,哪能给她有机会偷溜进来。
可事已至此,该怎么糊弄呢?
首先,表情一定要到位,不能让她察觉到有种做贼心虚般的感觉。
于是韩懿便若无其事地走至化妆台前,拿跟棉签掏掏耳朵:哦,这是我的一位女高中同学,最近刚从省城回来,说想要与我见一面。她也知道我以前学过画画,所以提出一个考验,要我凭借记忆给她画一张素描。
高中同学?苏雅婧不禁再次端详眼前这幅画,相当诧异道:你同学长这么着急啊?看模样起码超过二十岁了吧?
毕竟我俩有好几年没见了,她的样子真有点模糊,而这也是我幻想她现在的模样所作的画。再说,素描而已,又没参考,能画出轮廓就算不错了,何况我水平也不咋样,千万别笑话我哦。
接而,韩懿丢掉棉签,坐其身旁,满脸遗憾地盯着画道:其实,在高中的时候,我追了她将近半个学期,但是没成功,因为她我还被学校记了一次处分,想不通才去读的美校。呵~雅婧,你觉不觉得我当时的做法很傻逼?
将注意力转移还真起了效果,苏雅婧兴致盎然道:不会吧,你在高中的时候就这么渣?不过有个性。
不干几件蠢事,都对不起自己的青春年少时期,而且我那不叫渣好吧,明明很专一。
切~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学校里的臭虫,活该记处分。
韩懿窃喜,只要她不再继续揪着那副画不放,多爆几件当年的糗事都无所谓。于是他便躺了下来,用双手垫着脑袋,看着天花板温声细语地说道:记得有一次,听说是她过生日,我特意请假外出买了一只沙皮狗布娃娃想亲手送给她。所以就约她中午在学校公园凉亭见面,但我从下课后开始等,连饭都没吃,一直等到午自习,她都没有出现。我当时真的很气愤,不是宋迪拉着,我非得要跑他们班把她叫出来好好质问一遍。
得亏宋迪,不然你会更加丢脸。
你是不知道啊,我一个男生,抱着个布娃娃在公园凉亭里,刚开始校友们都去吃午饭,公园没啥人,倒还好。可是到了后来,人越来越多,个个看我像看傻帽一样的,我特么当时还会在乎面子?韩懿现在一想都深有感触,初恋就出师不利,难怪感情之路会如此坎坷。
苏雅婧不禁甩个鄙夷的眼神道:人家都没答应,你非得硬送她礼物,要是我,也不会赴约啊,你那是自找苦吃,该!
现在想来是活该,但在当时来说不甘心嘛,又年轻气盛,谁会顾虑那么多?
年少轻狂纵一生,芳华殆尽但无悔。甭管认为它是多么幼稚可笑,又有多少遗憾,但在心里刻下烙印留下痕迹,这已经足够了,青春无悔,本应该意气风发,追逐风的速度,高谈阔论理想抱负。
苏雅婧意味深长地笑笑:她如今又来找你了,那你怎么想?
这没啥好想的,韩懿毫不犹豫地回答:咱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顶多也就叙叙当年的同窗情。
但她一句话,你连夜就为她画了一张素描,这份同窗情是不是太过深刻了点?
韩懿立马坐立,眼神非常坚定地盯着她:如果是你也要求我画一副画,我保准也会答应。这真没什么别的意思,是我这人嘛,本来就好说话。
对,以至于好到来者不拒。苏雅婧是已经提不起精神回怼,加之近乎凌晨两点,睡意浓烈,便起身回房:困了。
求之不得,韩懿如释重负般吁了口气,然后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