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在电话里原原本本把自己几分钟前看到的怪影还有听见的怪声都描述了一遍，本来以为韩云逸会觉得自己是说胡话，没想到他并没有取笑自己，反而耐心地安慰自己。

“你现在还在那个饭厅吗？”

“我回到自己房间了。只是，最近我一直都失眠……对不起，这么晚了打扰你。可我也实在不知道该联系谁。”

“都跟你说了，欢迎你来打扰，反正我现在还在查之前的资料。不如我们改成视频通话，你要是觉得害怕，就跟我说说话。”

“我也没有害怕……”苏眠嘴硬地辩驳，却还是接受了他的意见，把电话挂了，发了视频邀请。

韩云逸接通之后，画面里看到穿着睡衣的苏眠，看到她领口的小兔子装饰，忍不住抿唇笑了。

苏眠看到他那边果然是在办公室里，便问道，“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这种案件的进展是对外保密的。我只能告诉你，目前还在查。”

“过几天，是我爸爸的葬礼，我已经给苏梦妍跟她妈妈发去了葬礼的地点跟时间。如果苏梦妍会出现的话，你们就可以找她问看看。”

“好，那地点跟时间，你发给我一下。”

苏眠坐在床头跟韩云逸聊着，从她对之前苏如海遇害的那件案子的猜想，到昨天发现的尸体，一直聊到生活琐事上。

韩云逸一边查阅着档案，一边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果然这个办法，让苏眠不再害怕，仿佛那个人就坐在自己隔壁似的。

不知不觉跟他聊了两个小时，苏眠渐渐有了困意，将手机摆在床头，换了一个侧躺的姿势。

又聊了半个小时之后，韩云逸起身去倒了一杯咖啡，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看到视频画面里，苏眠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他盯着她睡颜看了十多分钟，才轻轻说了一声晚安，按了结束键。

苏眠一觉睡到早上9点多时被电话震动的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

慕时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多，你打电话给我？出什么事了吗？”

“呃，我不小心按错了，放心，已经把快捷拨号键改了，以后不会这样了。”苏眠逐渐清醒，随口编了一个谎言。既然做了决定，那就该互不打扰。

慕时谦抿紧了唇，沉默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听说，过几天就是你父亲的葬礼，不过我在北城这边有些事情，恐怕没办法亲自到场……”

苏眠很快打断了他的话，“没关系的，反正也不打算请太多的人，你忙你的就好。”

慕时谦听出她声音里的疏离，比以往都更加坚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那好，有什么事，你还是可以给我打电话。昨天晚上我有点累，所以没听见。”

“好。”苏眠随口答应的态度也有些敷衍。

两个人捏着电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的气氛里谁都没有主动挂电话。

苏眠忽然开口，“慕时谦，谢谢你。”

要是细算他为自己做的那些事，一句谢谢，远远不够，可是苏眠也不知道除此之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她已经连累他太多次了，不想再看到因为自己，而在他身上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不等他回答，她先挂掉了电话。

一大早上，孟红英过来跟苏眠商量一下，这次葬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