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麟把耳机摘下来，看向前方，但前方空旷的马路上没有一辆车，只有路上一连串橘色的光影。

下一秒，煊麟就意识到史蒂芬那失控的一声是什么意思了，而后座的陈雨柯也看到了。异样来自副驾驶上固定好的零石，几天以来，这块剔透的石头一直安静地呆在盒子里，但现在……它发光了！

零石发光，说明它进入了母神的领域！

几乎就是反射，煊麟一脚踩在了刹车上，车子在他的操纵下就如同温顺的绵羊，在两秒之内停稳在了路边。

煊麟伸手关上驾驶室里的灯，本该漆黑一片的深夜，但零石的黄色亮光还是在同一时刻点亮了这个有些拥挤的驾驶室，像是停电的深夜里最温柔的烛火。普通状态下的零石有些像黑玻璃，但夜光状态它美得让人忘却呼吸，仔细看，还会有金色的光如同细小的游鱼一样在其中游走。

陈雨柯一会儿看看零石，一会儿看一眼煊麟，但煊麟没急着管零石。他打开车门，站在门边呼吸了几口。两步之外就是大桥栏杆，而栏杆下面就是湖光闪映的南湖了。他依旧长长地呼吸着，望着脚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史蒂芬也从后座打开车门下来了，走到煊麟身边。

“这个时候，”煊麟扶着栏杆看着湖色，轻轻地说，“真的想有支烟。”

“零石亮了，所以衍石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区域了，难不成是在南湖的湖底？”史蒂芬问。

煊麟没回答他，反而皱起了眉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史蒂芬闭着眼睛听了一下，“是潮兴？”

“不。”

陈雨柯忽然朝那两个下了车的人喊：“你们快过来看……为什么……为什么零石还会越来越亮？”

“什么？”

煊麟猛地皱眉，整个人从鹰隼扑击一般奔回到车旁，趴在车窗上看着副驾位置上的零石。

零石的确越来越亮了，像是被火逐渐烧热了的铁——它的光亮程度是依照和衍石之间距离的远近变化的，他们已经把车停稳了，光亮却还在变化——难道衍石根本就不是固定在某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