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刀回鞘,阿比盖尔没再说话,转身就要走了。
丹尼尔想要杀了他,已经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家伙心里的执念再怎么重,也不过是他内心的轩然大波,他阿比盖尔何必要和一个疯子较劲呢?
“嗨。”丹尼尔在背后叫住他,“等了我这么久,问了我两句话就要走了?来都来了,我住的地方不远。”
“没兴趣。”阿比盖尔没回头,但以余光注意着丹尼尔的每个动作。
“我知道你还忙着找人,但你都说他死了,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好找的?就去喝杯茶,花不了你多长时间,我那里有中国最好的红茶。”丹尼尔讥笑般地嘴角上扬,“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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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柯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接到了陈雨漪的电话。
其时一辆橙色的出租车正带着这个男孩满武汉地转,从汉阳的一个街口出发,跨越鹦鹉洲大桥,到达了位于武昌的首义纪念馆,在附近的烈士陵园门前停了半分钟,再转弯,到司门口,再到昙华林,绕出来,沿着笔挺的珞喻路一路向东。陈雨柯没告诉司机去哪儿,就说一直开,只要不回家面对那帮人去哪里都可以,没差的。司机是个大叔,是那种罕见的沉默型的,陈雨柯这么吩咐了,他就没多问,大概是能看出陈雨柯的低落和沮丧,默默地启动,打表,顺手还把车里的深夜电台关了。一路上,这辆车都开得很慢,很稳。
陈雨柯坐在后座,车窗打开一半,让夜风吹进来。冬天的风很凉,车里温度很低,但大叔也没抱怨什么。
于是,一车,两人,就这么在深夜的街头游荡着,如同大海中央的一点白帆。
陈雨柯吹着冷风,木然地看着外面的夜色,今夜没有雨,但车窗外的灯光迷离和湿润,却一如夜雨方歇。
电话响起时陈雨柯看了一眼号码,他的卡换过了,但手机没换,屏幕上显示了来电号码的主人,于是他知道这是陈雨漪打来的。
他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这个妹妹联系过了。
“陈雨柯,听说你回国了。”接起来听到陈雨漪的声音,不知道她是在哪里打得这通电话,听起来有些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