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提着药包去了宫殿的小厨房,从擦洗灶台开始,到将药汤带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毛巾浸泡药汁,成了浅绿色,轻轻的擦拭贺行之,额头,脸颊,脖子,一直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贺行之去参军,明明心里有人,为什么要跟着一个孩子?
放心不下他?
看着贺行之第一次惨败,再到后来,几场战役下来他已经摸清了敌我态势,熟练的运用兵法阵法,到后来,番邦异族,已经鲜少有人能伤贺行之。
心理上的变化,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从一开始的放心不下,到后来隐隐约约的有了骄傲,现在想来,大概是她有一种母亲的感觉吧,吾家有儿初养成。
有时候,真心觉得自己恶心,这种表里不如一的人,她最讨厌,可她现在,却成了这种人。
容言忽然起身,打算叫个人来照顾贺行之,她也该带着银雪霜回家了。
“别走。”
躺尸的贺行之突然爬起来,挣扎着要坐起来,一只手死死的拽着容言的衣角,在战场上学的都是搏命的功夫,贺行之手劲大的不可思议,天宁对军队又十分好,衣服材质可谓中上等,这僵持之下,容言竟然一步也挪动不了。
“言言。”贺行之明显还病着,爬起来很有难度,几年来照顾人已经成了容言的习惯,犯贱似的伸出手,贺行之借着她的手,才坐了起来,靠在床板上。
“还记得我几年前说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