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慷慨徐琛可说不上一句感谢,甚至还想说上一句脑残。
这院子一间厨房,一个大屋子,中间隔着木板一分为二隔出两间房。
赫然,这胖妇人和他相公一间,这三兄弟一间房。
苏清玉要睡,睡哪里去?
若说去村子里借住,可村子里他瞧过了,这里院子不多,莫约是十来户人家,房间也少,只够住自家人罢了。
徐琛摇头,怜悯地瞧着苏清玉,随后继续吃饭,接着去院子里帮忙劈材。
人在屋檐下,他这大少爷倒跳不起来了。
与他对比,苏清玉便娇滴滴多了。
“这水怎么这么难喝?没有花茶么?”
“这地上怎么还有泥?就不能铺一些平整的大理石?”
“……”
听着这一声声嘀咕,那三兄弟眉头紧锁着,胖妇人放肆地用土话说着,“外边的女人来了都是这个通病,娇滴滴的。你们三个可别嫌弃,她来久了自会知晓如何伺候你们!”
“说的也是。”三人点头。
那妇人难得拿起来一个白色棉花包裹的东西去找苏清玉,语气难得柔和,“哟,姑娘,你葵水结束了没有?婶子给你张绑下边的。”
真是粗人!说话粗鄙得很,倒是语气好了许多。
“我没了。”苏清玉黑着脸,闻着那妇人身上的汗臭味,捂着嘴巴要离去,忽然想起葵水脏,又说,“您给我找换洗的衣裳罢,银子我少不了你的。”
“好,你去玩罢。”那妇人干笑着,苏清玉走后脸色便沉了下来,“手里有些银子有什么好得瑟的?迟早都是我老太婆的!”
天色逐渐变得黑沉。
徐琛吃过晚饭便往外头走去,去屋中问这是什么地方,盘算着明日如何逃离。
苏清玉倒好,坐在屋里乘凉,三个男人瞧着她皆是舔了舔干燥的唇。
忽然,两个男人起身出去了,找到了徐琛,“徐公子要出去?”
“嗯。”徐琛点头,“我不知这儿是何处,若是有机会离去了,回来之时定会好好感谢各位。”
场面上的官话徐琛倒听了许多,如今也用了起来。
那两人听着,心中倒觉得并未不快,用土话说着,“咱们当真要卖了他?”
“不卖,养着么?”另一人摇头,随后用正话说着,“我们带你去个地方,在那儿你会找到一个婆子,她神通广大,平日里还出门买东西,她应该可以帮你。”
“谢谢二位。”徐琛点头,随两人过去。
徐琛殊不知此时自己成了他人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此时,在另一处的柳飘飘被两条大黄狗带到了码头边。
“确定就是这里?”柳飘飘问。
两条大黄狗哈着气儿,伸着舌头,头点了点。
到了河流,徐琛的气味便消失了。
若是苏清玉将徐琛拐走……
突然,柳飘飘眼皮跳了一下,“秋水,去将我的斗篷拿过来,我要在这儿守着!我就不信他是跳进河里去了!若是那停靠了,必定会露出马脚!”
只是她不知,如今再快,徐琛却中计了。
此时,徐琛等人走到一间亮着油灯的屋子,一个穿着红绿绸缎衣裳的精瘦妇人对着徐琛瞧了好一会儿,托着下巴思索了许久,如同屠户打量案板上猪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