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跪着,一双黑面长靴进入余光,转眸一瞧,一身穿淡蓝色衣裳的翩翩少年映入眼帘。
与往日不同,徐琛穿的衣裳颜色较为统一,淡蓝色的袖口和长袍边上绣着几片淡雅的兰花,腰间别着一块银累丝烧蓝宫铃翠色圆纹禁步,此外再无其他点缀。
与往日相同的是,他姿色俊美,凤眼轻挑,眉眼狂傲不拘,风流尽显。
“相公……呜呜呜……奴家找你找得好苦啊!”
雨柔顿时哭出,一副梨花带雨之态。
“这位姑娘,您是谁?可莫要叫我相公。”
徐琛典型的去喝完花酒忘记了人,屁股在椅子上坐下,长腿跨起了二郎腿,一副“关我屁事”的模样。
柳飘飘“啪”地一声掏出用鹅黄色软布包裹的长棍,看那长度,可不就是擀面杖么!
完了,他娘传的擀面杖怕是要用上了。
徐琛立即将长腿放了下去,端正姿态,猛地发笑,站起来走到柳飘飘身后,手立即放在柳飘飘肩膀上按着,“娘子肩膀可还酸?我帮你按着,若是重了说一声。”
“嗯。”
有美男伺候,不享受白不享受!
听她话语冰冷,徐琛低头一瞧,她面上峨眉轻蹙,杏眼微眯,唇瓣紧抿。
赫然,她生气了!徐琛又是献媚般道:“娘子,这个力道可还行?”
着实舒服!
可柳飘飘不说,白了她一眼继续瞅着雨柔。
雨柔生得一副媚态,梨花带雨的功夫拿捏得掐到好处,然而此时见此情形哭声逐渐变得微弱直至消失。
谁能想到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小霸王如今成了这么体贴人的小奶狗?
“相公,这孩子是三个月之前你和我温存留下的啊,那日你还在我房中留宿,你可忘记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雨柔叫道,声音大得很,门外的下人探头进来看了一眼。
“啪”地一声,柳飘飘再次拿起擀面杖轻轻在桌上敲动了一下,
柳飘飘又气了!
徐琛干笑一声,看着擀面杖加重了按摩的力道,斥道:“你这女人,小爷我怎么不记得我三个月之前去过你那里?再且,小爷我去青楼只喝酒,只吃花茶,闲来无事嗑瓜子听戏,怎么可能会同你这女子共枕眠!”
这男人可还真是健忘!
雨柔抬头,觉得自己有必要要提醒他,“徐公子,您忘记了?有一日您喝醉酒还对奴家上下其手,还在奴家那儿睡下,此日回府被徐老爷打了一顿……”
这话听得徐琛屁股一疼,想起来确有其事,有一日喝酒沉了些醉了,醒来便在一个女子的床上了。
徐琛瞪着雨柔,心态甚为不爽,伸手揉了揉屁股,忽然察觉柳飘飘盯着自己,目光灼灼。
深怕误会,徐琛急忙解释,“娘子,你必须相信我啊!那个地方我虽去过,可男女的事儿从来不做的,若是做了我爹娘不得将我打死!我哪敢啊!”
雨柔脸色黑了,分明是她和他说话,他怎么成了和柳飘飘解释起来了,还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哼!”柳飘飘绷着一张俏脸。
徐琛急了,蹲下晃着柳飘飘的胳膊,清润如泉水嘀嗒的声音变得软糯不已,“哎呀,娘子莫要生气,我发誓,我若是当真和她有什么,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小霸王竟为了要她答应做娘子变得这般无下限?身姿放得这般低?
柳飘飘多瞧了徐琛一眼,还是冷哼一声转过脸去,见他俊脸皱起,终是不忍出声,“此事该如何解决?你该如何解释?”
见徐琛皱眉思索,雨柔发觉自己终于是有机会插话了,急道:“相公,你占了奴家的身子,必须同对奴家负责啊!您一直不认,是要奴家将您那日用什么姿势说出来么?”
柳飘飘也想知晓这是怎么回事,徐琛下了毒誓,可这女人说得信誓旦旦,谁才是真的?
转念一想,徐琛混迹青楼,柳飘飘心沉了下来,“若是你当真对她做了什么,也要负责,我不会为难你,会同爹娘说说,将她给你纳进来。”
“我当真没对她做什么。”徐琛无奈不已,忽然想到了什么,凤眸一转,低下头来,附耳道:“要不,咱们去试试?试试你便知晓了,我当真未对她做什么啊!”
试试?
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柳飘飘转头瞪着他,再次拍了拍擀面杖,“莫要以为我不敢揍你,说实话!”
“哎哟喂,小爷我当真没对她做过什么啊!”
徐琛欲哭无泪,扯着柳飘飘的袖子擦着眼睛那儿却没半滴眼泪,看来这厮小时候没少对他娘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