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就说了。”徐琛走过去,坐在宋儒对面,将他所看的书抢了过来放在桌上,四目相对,低声道:“你明日要送花给柳飘飘?你还要告白?我可警告你,她可是我娘子,你该知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哦?”宋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字,似并不赞同。
“你住我家这么多日,我爹娘对你甚好,我也没有刁难你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俗话说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对不对?你若是要同我抢,那便是恩将仇报了,是不是?”徐琛继续说理。
这表弟说的句句是理,弟恩威并施,着实与相见之时差距显赫,进步之大使人刮目相看。
宋儒将被他打落的书拿起,视线盯在纸上,似并未被徐琛的话打动,淡淡道:“可是柳姑娘也对我有意,你总不能棒打鸳鸯罢?”
“我和她才是鸳鸯!”徐琛说道,话锋一转:“不如我给你介绍些姑娘?这镇上有一个喝花酒的地儿,那儿的姑娘生得可漂亮得很……”
这是要带他去青楼?
宋儒皱眉,“你说的我不大信,我去问问柳姑娘是不是有这么一个楼罢。”
去问柳飘飘岂不是暴露了他之前所做的些事儿?徐琛立即抓住了宋儒的手,“等等!此事还得偷偷去。”
徐琛将不染叫了过来,“将宋公子带去逛逛。”
不染皱眉,他可不敢!
“莫要大费周章了,除了柳姑娘,我谁也不认。”宋儒说罢,将手背在身后,瞧着徐琛,一副若有所思之色,“听闻徐公子以前常常在青楼厮混,应当认识许多女子罢?若是那些姑娘来府上闹,徐公子觉得柳姑娘会不会一气之下同我离开呢?”
“你!”徐琛竟觉得甚有道理。
“你与其在这儿提防我,不如去守着柳姑娘,她若是喜欢你便是一本万利之事了。”宋儒说罢,抬眸瞧了瞧徐琛,见他身子动了一下,便知晓自己将他说动了。
果然,不过一会儿徐琛便离去了。
太阳下沉,日月交替,夜色入户。
柳飘飘早已躺下,忽然听得屋子“嘎吱”一动,动了动酸疼的胳膊,道:“秋水,替我揉揉肩。”
门外的秋水正要踏入,徐琛伸出手指低“嘘”了一声,随后走了进去,掀开红色的帐子,见她趴着,头枕在胳膊上,身上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三千青丝尽散,垂在耳朵旁。
两手摸了上去,轻轻按了两下,柳飘飘道:“用点儿劲。”
力道逐渐加大,柳飘飘觉得甚为舒服,又道:“帮我按一下腰,今日忽然腰酸背痛,做事甚为不利索。”
徐琛点头,黑夜中脸皮烫了一些,不敢出声,伸出手在她杨柳腰上落下。
纤纤细腰柔若无骨,手感甚好。
徐琛伸出一只手再摸了摸自己的腰,顿时明了,暗想着:这么软的腰走路自然会疼。
腰间的手轻柔不已,力道恰到好处,不痒不疼,柳飘飘纳闷道:“秋水,你今日手劲怎的如此棒?”
“……”徐琛脸红,不敢出声。
柳飘飘瞧着眯着眼,瞥见了那红色的帐幔,想到古人的姨妈,她如今十四,还未来葵水,便开启了同姐妹唠嗑的话,“秋水,你葵水来了没有?时间长不长?用什么东西放在裤子里?”
葵水?那不是女孩子的私密之事么?他好像误打误撞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徐琛想了想,耳朵尖也红了起来。
“你怎么不回我?也是,你应该也不知晓那是什么,你才十二岁,身子还没长开呢。”柳飘飘嘀咕着,忽然猛地抽出枕着的手朝“秋水”胸前抓去,却揪得了衣裳,疑惑道:“秋水,你怎么那么平呢?是不是平日少吃饭了?”
说罢伸手揉了揉,硬硬的,却也没有摸到骨头,总觉得不像个姑娘家。
柳飘飘微微侧头,余光瞥见了一缕淡蓝色的衣裳。
不对劲!这不是秋水衣裳的颜色!
“好你个登徒子!”
柳飘飘猛地转过身来揪着他的衣裳,她瞪着他,徐琛也瞧着她,四目相对,柳飘飘的手正贴在徐琛的胸口,徐琛的手正贴在柳飘飘的腰上,氛围尴尬不已。
“怎么是你?”
柳飘飘用劲太大,徐琛身子控制不住地下沉,长腿还绕着帐幔,忽然“嘎吱”地一声,梨花木床杆碎裂,“啪”地一声掉下。
“不好了!”柳飘飘急道,一手扯过被子遮住了徐琛。
“什么情况?”门外秋水和不染对视一眼,皆慌了。
“少爷!”
“少夫人!”
不染和秋水推门而入,只见得如皮影戏般的影子在帐幔上演了起来,一男子缓缓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青丝凌乱,发冠歪倒,而他身下躺着一青丝散落的女子。
两人皆是愣住,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