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从休息室走的时候，江路华的助理过来了：“时念小姐，江老师请您过去一趟。”

肖明远已经知道了时念“发威”了，这会儿听到这话，只能沉默地和时念对视一眼，问道：“江老师找时念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助理笑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江老师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时念稍稍松口气，心情挺不错的，那就还好。

就算时念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已经想过自己可能会在江路华说什么了，但是她不后悔。

时念和肖明远一起去了江路华的休息室。

江路华也已经换掉了戏服，正在喝红枣莲子羹，看到时念和肖明远来了，招呼自己的助理：“给他俩也上一碗。”

时念自然要推拒，但是江路华非常热情坚持，她也只能接受了。

俗话说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时念心里琢磨着，这不会是江路华发飙的前兆吧？先给他们一碗红枣莲子羹，然后再说和她接触合同的事情。

肖明远反而比时念要自在，对他来说，这个戏要是演不了也没有，等着时念去演的剧本多了去了，之前他们也就是看中《我的父亲》喜剧和短剧相结合，是国内现在还没有的形式。

江路华喝完一碗粥，笑道：“别紧张。”

时念刚才在江路华面前怼人的时候还挺自然，现在倒是真的有一点儿紧张了：“我，我没有太紧张。”

说完话，时念就有些懊恼，这还不紧张？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江路华也笑了起来：“找你来没有别的意思，我觉得你之前那些话说得很好。”

江路华慈眉善目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的锐利都消失不见了，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是时念很清楚，这个老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时念道：“我只是……不吐不快，夸赞江导是可以的，但有些时候明明是江导做错了，老师们还是夸得跟一朵花儿一样，而且——”

时念偷偷看了眼江路华，正好看到他也在盯着自己，立刻不好意思了：“而且可能是因为您在场的缘故，拍戏的时候大家既要想着要让江导有表现的余地，又得想着不能让您失望，这种纠结情绪，导致拍戏的质量忽高忽低的，真的不太好。”

江路华笑了：“我本来想着就算会有人过来跟我说这件事情，也会是资历老些的人，没想到最后会是你站了出来。”

时念其实也能理解那些人。

她想了想道：“江老师，如果再过二十年我碰到这种事情，我可能也不会开口，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还想拼一拼，但是再过二十年，我的地位可能已经稳固了，演什么不演什么其实就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看江路华在认真地听自己说话，时念的底气也更足了。

“我之前还听过一句话，人的勇气是随着年龄渐长而逐渐消失的，我们都听说过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谁也没听说过老牛也不怕虎吧？”

“趋利避害是大家的本能。”

江路华点点头：“你的年纪不大，但是这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

时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路华也没有留时念太久，他知道时念刚刚生了二胎。

从江路华的休息室出来，时念看向肖明远：“怎么样肖哥，我就说江老师是很好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