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个小时的休息已经让时念恢复了不少。
时念没看到宫墨寒的人,自己下了床,洗了把脸之后更清醒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唇色也不如往日里红润,脸上没有一个笑模样,看着就很丧气的样子。
医生昨天说今天余茉莉可能就醒了,她不能摆出这样一副样子。
时念看着镜子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再扯了扯嘴角,她努力想让自己的笑容和平日里一样好看、自然,可是也许是她演戏的能力还不够,她做不到,她的笑容越来越像哭脸了。
时念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眨了眨眼睛,就算笑不出来,也不能哭。
宫墨寒推开门,病床上空无一人,他心中一惊,又想起门口的保镖根本没说时念出去了,说明她还在这里。
返回到门口让人去准备些吃的东西,宫墨寒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正要敲门,时念恰好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宫墨寒看着时念,眼睛虽然还有些红,但比起早上已经好多了,这会儿眼睛里也没有泪水,应该是没有哭。
看到宫墨寒,时念反而笑了笑,她伸手牵住宫墨寒的手:“我妈妈醒了吗?”
“还没有。”宫墨寒道,“医生说的是她身体似乎被注射了什么药物,让她每次睡觉都会很长时间,他们已经抽血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时念低声道:“墨寒,我不想放过时家人了。”
时念知道自己做的大错特错的一件事,就是将余茉莉放在了宫家,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会放过时家。
余茉莉为什么会停药?为什么会精神失常?现在又有药物,时家到底有什么多少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交给我。”宫墨寒毫不犹豫道。
一个时家而已,以前还有几分资本的时候尚且不算什么,更别说现在已经被打击得可能连一成都没有了,对于宫墨寒来说,可能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个眼风扫过去,时家就承受不住了。
但是时念拒绝了。
“我想自己亲自解决他们。”时念抬头看着宫墨寒,眼神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镇定和冷静,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又好像隐藏了无限的心事。
“我知道如果我愿意的话,你会毫不犹豫地帮我,而且解决时家对你来说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我想亲自解决这件事。”时念像是自言自语。
“我从懂事开始,就一直活在时家、时欢的阴影里,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何尝不是我太惧怕时家,所以第一想法不是硬刚,而是退缩呢?”
“如果我足够独立,如果我一点儿都不怕时家,我大可以靠我自己的双手去给妈妈赚医药钱,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带着妈妈离开,但是我没有,我选择了依靠时家。”
时念转过身,露出一个笑容:“所以你看,依靠别人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宫墨寒看得心头一痛。
时念却是认真的,她以前太懦弱了,也太依赖时家了。从小到大她都是以仰望的姿态去看时家,去看时欢的,所以在面对他们的时候,第一想法是躲避,第二想法是躲避,当自己遇到了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也会是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