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通知的日子,王鸿独自来到兰陵,至于去哪里找陶谦与糜竺,郡府自然是最好的去处。
果然,通报之后,衙役引着王鸿入了厅堂,便见陶谦糜竺二人座在前面说说笑笑,若不是王鸿亲身经历,没人会想到这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见到王鸿进来,糜竺笑着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陶谦摆了摆手,笑道:“怎么不见蓉儿姑娘?莫不是去会稽探亲去了吧?”
王鸿身形一震,陶谦点名会稽,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于是讨着笑脸道:“会稽谈了笔生意,常人放心不过,便让蓉儿去了。”
陶谦会心一笑,看的王鸿毛骨悚然,暗叹这老头果然不是个善茬。
“陶公,时间紧迫,正事要紧。”糜竺从旁提醒,算是救了王鸿的场。
陶谦点了点头,笑道:“老夫有件事托你去办,你可愿意?”
王鸿苦着脸回道:“刺史大人有令,草民不敢不从,只要再下做得到,定然全力以赴。”
“做得到才全力以赴?”陶谦哂笑道,“你要跟老夫耍滑头,老夫便也只能拿出点招子治治你了。”
王鸿闻言微微有些惊颤,看了眼旁边的糜竺,心想虽然自己还未与蓉儿成亲,但糜竺怎么也算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应该会帮着自己。
糜竺轻咳一声,严肃道:“陶大人久经官场,哪轮到你个小滑头耍心机,既然选你去做,便是你能做,若是做不到,那就不用回来了!”
王鸿脸色更苦,陶谦却是哈哈笑道:“哪有这么好的事,若是办不出,跑是不会让你跑的,老夫从军多年怎么也有些治人的手段。定会让你尝个便。”
王鸿感觉自己快哭了出来,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别说自己连个官都不是,哭丧着脸道:“请大人明示。”
陶谦看了糜竺一眼,糜竺点了点头,朗声道:“非是难事,不过让你护送个人罢了。”
“护送?”王鸿纳闷道,“大人帐下高手云集,那些丹阳猛士皆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若是护送,哪能轮得到我来?”
陶谦笑而不语,糜竺继续解释道:“护送之人,乃是兖州牧曹孟德的父亲弟弟,名曰曹嵩曹德,二人也曾是朝中大臣,被贬谪后避难在琅琊。眼下曹操不仅控制了兖州全境,还将泰山郡纳入兖州版图,于是他们二人便有了前去投奔的心思,想要前去泰山,继而在泰山郡太守应劭的护送下前往兖州昌邑。”
王鸿惊得说不出话来,历史上曹操大举征讨徐州便是因为他爹曹嵩被杀,传言是陶谦部下因为贪图财物所为。可是王鸿万万没想到,眼下这护送曹嵩的部下竟然成了自己?!
“为······为什么是我?”王鸿不敢置信道。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不算明白吗?”糜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复又见王鸿一头憨样,无奈继续解释道,“陶公从未有意与曹操撕破脸面,所以即便曹嵩避难在徐州,也从未有过加害之心。眼下兖徐二州刚经大战,今年开春之后又开始剑拔弩张,若是曹嵩在路上出了岔子,怕是整个徐州都要生灵涂炭。而为什么选你,还用陶公再说的明白些吗?你那些事可是一点都瞒不过监察院。”
王鸿听明缘由,内心纠结,若是按照正常的历史进展,这曹嵩是一定会死的,所以这护送的差事便是个鬼差,定会遭到曹操的雷霆报复。想明白这点,王鸿不敢答应。
“为何不说话?”陶谦淡淡道。
王鸿翻来覆去想明白,于是硬着头皮推辞道:“此事事关徐州百姓安危,再下难当大任,恕难从命。”
陶谦脸色冷了下来,不悦道:“你觉得老夫说的都是在吓唬你?”
“非是不尊陶大人的指令,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再下不敢冒功。”王鸿打定主意不从,毕竟有糜竺在,最坏也不至于杀了自己,而要是答应了陶谦,怕才是真的惹上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