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徐州阴霾 浮屠塔上(1 / 2)

我家大小乔 缮甲厉兵 3079 字 2020-11-10

坐在马车之中,王鸿久久不能言语。

浮屠塔?王鸿并不陌生,先前便是在塔上遇到那位国相笮融,教了自己抹刀术。

佛国下邳?更不陌生,便是王鸿的准丈母娘静居的地方。

糜竺狰狞的面孔,让王鸿心生警觉,想起先前糜芳的提醒,心情烦躁了起来。

“我哥为什么要让你去?比你能打的不多了去了。”身旁的糜蓉恼怒道。

王鸿摇了摇头,只是糜竺的一句“杀上”浮屠塔,便知道此行并不会简单。

到了下邳城外,浮屠塔前,一票人马早早等在那里。

糜竺翻身下马,让手下把王鸿唤了出来。

“陈登?”

“王鸿?”

二人抱拳一礼,笑着点了点头。

“可在塔上?”糜竺冷声道。

陈登点了点头,恭敬道:“糜世兄,大人已在楼上等你。”

糜竺冷哼一声,想要入塔。

“世兄留步!”陈登赶忙小跑到糜竺身前,恭声道,“大人特意嘱托,你手中的新亭侯需要暂存到在下手中,当然,塔上也容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糜竺脸色更冷,犹豫半晌,掏出那把装着华贵刀鞘的新亭侯,扔到了陈登手上,不屑道:“我只带两人!”

陈登点了点头,让到了一边。

“蓉儿你在塔下等,我陪你哥上去。”王鸿说罢抱了抱糜蓉。

糜蓉也知自己跟上去只是拖累,柔声道:“注意安全,不要让我哥······做傻事。”

王鸿点了点头,帮她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复又在额头一吻,笑着跟了上去。

“我不死,他俩不会有事。”后面的典韦对着糜蓉露出个安慰的笑脸,跟在王鸿后面走了上去。

九层浮屠塔,九层黑衣人,故地重游,来到塔顶。

塔中坐着一人,正老神在在的品着香茗,不是旁人,正是徐州刺史陶谦!

而在旁端茶倒水服侍陶谦的,竟是王鸿那位妖孽一般的准丈母娘,糜夫人!

“娘,我来了。”糜竺眼光流转,看着眼前的娘亲。

糜夫人手上动作一僵,洒出来些茶水。

“停了吧,景儿差了,这茶也难喝了起来。”陶谦叹气一声,站了起来。

“刺史大人。”糜竺恭敬一礼。

“我对子仲之心从未改变,只要你能真心辅佐于我,我保你们糜家荣华富贵,上下平安。”陶谦叹息道。

“刺史大人承诺保我糜家富贵,糜竺信的,可是这上下平安,怕是您自己都求而能得了。”糜竺哂笑道。

“你莫非真以为区区袁绍曹操,一个纨绔子弟,一个阉脏后人,便是老夫的对手?”陶谦不屑道。

“大人眼里的对手,自始至终只有自己。”糜竺语气淡淡,不知是讽刺还是恭维。

陶谦哈哈大笑,走到塔边,眺望着塔下的大好河山,郎声道:“子仲似乎觉得我当下的处境不妙?”

糜竺深深望了母亲一眼,回应道:“冀州自尧舜起便是九州之首,川原绕衍,粮草充沛。眼下袁绍又赶走了韩馥,击退了公孙,问鼎之势已成,陶公又如何与之匹敌?你助黑山侵袭邺城之事,必遭百倍千倍的报复。”

陶谦回首挑眉一笑,捋了捋胡须道:“所以我才下帮黑山下了杀手,断了后路,屠尽了袁军家眷,只可惜没有杀死袁绍的老婆,不过也无伤大局,群情激愤之下,袁绍也是别无选择,你可知最近的消息?”

见糜竺皱眉不语,陶谦笑道:“袁绍尽起冀州之兵攻上太行,怕是不灭黑山,誓不罢休。”

“唇亡齿寒,黑山覆灭,下一个便是徐州。”糜竺冷声道。

“所以老夫从未有染指北边青州的打算,为的就是让它成为一块引狗的肥肉,引公孙瓒与袁绍在上面争个你死我活,祸水可是很难引到咱们这徐州里来。”陶谦得意道。

“冀州自古就是称王之地,袁家又是四世三公的名门,世家豪门竞相追随,没了黑山牵制,让袁绍彻底腾出手来,公孙瓒又岂是对手?”糜竺不屑道。

“我徐州境内的诸多将领乃是黄巾出身,与黑山同出一脉,没了黑山,不仅对袁绍有利,老夫也是乐见其成,只要能让我徐州上下齐心,就算公孙瓒帐下的大将田豫自己抵挡不住袁绍,老夫只需出兵援助,何惧袁绍?你可不要忘了,徐州也是成王的福地,彭城还曾是西楚霸王的都城,单论兵马钱粮,何曾比那冀州差了?”陶谦豪气道。

“霸王的结局可算不上好。那曹操呢?曹操吞并兖州,收降卒百万,取精锐三十万,号曰青州兵,徐州可战之兵满打满算不过十万,可敌?”糜竺继续问道。

“曹操取兖州,比我陶谦取徐州还要仓促,我徐州历经数年,尚有如此多的问题,你以为兖州会少的了?我告诉你子仲,一样都不会少!而且就凭他一个宦官之后,能否抗的过去都是未知。我何需惧他?”说罢陶谦哈哈大笑。

“所以老夫从未染指青州,为的就是让它成为一块引狗的肥肉,让公孙瓒与袁绍争个你死我活。”陶谦冷笑道。

“冀州自古就是称王之地,袁家又是四世三公的名门,世家豪门竞相追随,没了黑山牵制,让袁绍彻底腾出手来,公孙瓒又岂是对手?”糜竺不屑道。

“我徐州境内的诸多将领乃是黄巾出身,与黑山同出一脉,没了黑山,不仅对袁绍有利,老夫也是乐见其成,只要能让我徐州上下齐心,就算田豫自己抵挡不住袁绍,老夫出兵支援又有何难?你可别忘了,徐州也是成王的福地,轮兵马钱粮,何曾比那冀州差了?”陶谦豪气道。

“那曹操呢?曹操吞并兖州,收降卒百万,取精锐三十万,号曰青州兵,徐州可战之兵满打满算不过十万,可敌?”糜竺继续问道。

“曹操取兖州,比我陶谦取徐州还要仓促,我徐州尚有如此多的问题,你以为兖州会少的了?我告诉你子仲,一样都不会少!而且就凭他一个宦官之后,能否抗的过去都是未知。我何惧曹操?”陶谦哈哈大笑道。

“想来大人耳目众多,此时应该知道,曹操已经将泰山郡纳入兖州囊中,已然将您与田豫彻底分开,此时中计回援兖州,怕是咽不下这口子,怕是不就便会卷土重来。”糜竺沉声道。

“拓展疆域的又何止他曹操一人?曹操南击袁术,豫州人心不安,老夫趁势派广陵太守张超出兵取了沛国,从此徐州五郡变六郡,若是曹操再敢从徐州西北进犯,我便可尽调沛国、彭城之兵,以掎角之势直逼昌邑,何惧他卷土重来?”陶谦老神在在道。

“阙宣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所属两万有余,现在几经围剿,最后残军困于泰山之上,怕是不就便会全军覆没,你就不心疼?”糜竺叹了口气,继续盘问陶谦。

“天下大乱,纲常无序,刀便只能是刀,若是有了想法,甚至还打起主人的算盘,哪怕是柄宝刀,也只能再换一把了。”陶谦笑道。

糜竺沉思片刻,沉吟道:“看来陶公却是思虑周全,但是我无意于军国之事,请大人放了我的母亲,糜家从此远走塞外,撤掉所有徐州境内的生意,决计不与陶公为敌。”说罢糜竺对着陶谦恭敬一揖。

“你想远走高飞?可是我那死去儿子亡魂如何归来!”陶谦突然翻脸,眦目怒喝。

听到陶谦说道死去的陶商,王鸿身形微微颤动,紧了紧背后。

“令公子的事我也惋惜,可是并非糜竺所为。”糜竺恭声道。

“如今我尽数与你摊开来说,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白发送黑发,其中滋味远非你能想象,只可惜徐州四周虎狼环绕,便是老夫有些手段,却也敌不过岁月。”陶谦平复两下心情,脸上的怒色褪去,缓言道,“糜家生意广阔,尤其在荆襄巴蜀一代,老夫也是早有耳闻!眼下我又与冀州巨贾张世平结为肱骨,经略塞外,若是能再得你糜家相助,天下财路尽归我有,何愁的大事不成?只要你愿意留下诚心助我,待我百年后再辅佐我儿陶应,陶商之事,老夫可以既往不咎!”

糜竺见陶谦杀子之仇都可以摒弃,倒是有些佩服起来,叹了口气,无奈道:“天下财路?陶公把商事想的过于简单,先不说张世平能否取代苏双掌控他们的商号,便是糜家在荆州与巴蜀也是处处遭受打压。眼下天下大乱,朝廷监察体质不复存在,哪个太守刺史不培植亲信敛财?便是糜家再愿意使银子,可对于他们来说,终归是外人。”

说罢糜竺看了一旁不发一言的母亲,咬紧牙关,狠声道:“我只要去塞外!”

“塞外?我已令张世平买通冀州各地官员,但凡遇见糜家商号,格杀勿论!所以出塞的心你便死了吧,要么辅佐于我,”陶谦转首看了眼旁边的糜夫人,同样狠声道,“要么就别怪老夫使些手段了!”

糜竺深呼一口气,收去了恭敬之色,一脸不屑的瞥着陶谦,冷笑道:“既然你我翻脸,那糜竺可要提醒一下陶公,你可知自己最大的弱点?”

陶谦哂笑道:“愿听一二。”

“你我五十步,我此时要杀你,不说旁人,塔下陈登乃是生于士族领袖之家,断然不会害我。”糜竺撇起嘴角。

陶谦哈哈一笑,不屑道:“老夫随军征战几十载,才不过当了几年的文官,你还真以为老夫是纸糊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