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解释的口感舌燥,这柳溪老兄算是给自己上了一课,讪讪道:“不信就不信吧,柳兄博学多才,算是跟你学到了。”
柳溪哈哈一笑,得意道:“那是自然,柳某本就博学多才。”
王鸿被他言语惊住,这老兄这么不含蓄的吗?看他的眼神怪异了起来。
柳溪见王鸿表情,也不羞赧,呵呵一笑,解释道:“非是柳某狂傲,只是柳某必须做那博学之人,才能名正言顺。否则我若谦卑,外面传道的学生可就遭麻烦喽。”
这人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吹嘘自己?王鸿揣摩半天,这老兄莫不是个“砖家”,捧得自己太高下不来了?哈哈一笑,表示理解,挪揄道:“高处不胜‘摔’啊,卖身份的嘛,我懂的。”
“卖身份,不知王兄弟何意?在下家境殷实,尚无需以买卖为生。只是在下毕生所愿,便是为天下读书人辩解万物罢了。”柳溪朗声,引得堂内住客侧目。
“为天下读书人辩解万物?”王鸿吸了口冷气,感慨这老兄厉害,还知道给自己的“事业”定了个高大上的企业愿景。
“不错,再下成冠之前,便通读了四书五经,及冠之后,又注解了孟子通篇。只是读书越多,这些扰人心神的道义,我越不喜欢,便开始著起了《释名》一书,为的是把天下名词通篇解释。待我书籍著完,后人便是不用行万里路,只需读我这百卷书,即可丰富学问。敢问天下诸多学问,还有什么比我做的这事更有意义吗?”柳溪说得唾沫横飞,很是认真。
王鸿咋舌,寻思了下他的言语,倒是误会了这位老兄,按他说的,这《释名》莫不是本字典?要说字典的作用,那可是太大了,王鸿瞬间收了轻挑,对柳溪多了几分敬意。
“只可惜内容虽未著完,却也涵盖了天地、阴阳、四时、邦国、都鄙、车服、丧纪等方方面面,书友读后的反响并不强烈,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在下常驻酒舍,便是为了继续丰富书中的见闻,坚信此书必成,定然能够福泽后世!”柳溪慷慨道。
“出了岔子?比如说那个都鄙是个啥?”王鸿听得头大,本以为是作字典,可是这邦国、车夫、丧纪倒是好理解,怎么还有天地?阴阳?这都什么鬼?好好的工具书整成玄学了。
“都鄙乃是王公士大夫封邑的叫法,与邦国相对,为的是能让读书人透过书卷领略异地风光罢了。”柳溪耐心解释道。
王鸿点了点头,就是个内地的旅游图鉴,只是听他说了这么多,还是免不了古代人分三六九等毛病,著作字典毕竟是个伟业,忍不住帮他一把,于是开口提醒道:“你整的那些多是日子过得好些的人才关注的,能不能降降门槛,多来点普普通通老百姓的生活常识?这样也能让你们这些读书人懂的民间疾苦,方便日后当了官,拿的主意靠谱些不是?”
“生活常识?民间疾苦?”柳溪眉头紧锁,思索半天,继而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喜道,“当应如此!加上了民科,才会更有些意义,《释名》若有所成,定留王鸿大名!”
王鸿汗颜,赶忙推辞,“别,我就是随口说说,我不叫王鸿,留你自个的吧。”
柳溪笑的心神领会,看着王鸿起鸡皮疙瘩,仿佛在说“你果然是隐姓埋名的官家子弟”。
王鸿赶紧客套两句,想要脱身。只是自己刚才嘴欠,她还没告诉自己住哪,就刺了小乔姑娘两句。
王鸿无奈,只能对着店家手舞足蹈一番,描绘着小乔的模样,正如早上的匈奴,只是眼下表演的成了自己。
好歹问出了位置,”耍猴戏“引起围观的王鸿羞愤难当,赶忙朝着小乔姑娘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