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而且我已经开始跟我爷爷学打铁,约莫也算是开始习武。虽然我这辈子不打算再上战场,但是起码得在这乱世也得有能耐能保护的了你们,像之前瑶姐姐被捅那样的事我便不想再遇见。”王鸿真诚道。
“要你保护些什么。”糜蓉小声嘀咕,转而又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是在离家出走,又是逃婚之身,无论如何是不能抛头露面的。”
“这我想好了,让关叔跟雀儿出面来做,哪怕多使些钱,你只需要后面指点,无需直接出面。”王鸿道。
“我得再想想,也得打听打听。”糜蓉沉思了半会,犹豫道。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糜蓉。”王鸿道。
“我还没答应,要你谢个什么。”糜蓉头扭到一边,脸颊泛红。
“谢谢你让我看了一副好身材。”王鸿认真道
“啪”!一个茶杯飞过,碎在了墙边。
······
徐州治所,郯县,糜府。
糜竺正摆把玩着手里的一把环首刀。
“禀报老爷,小姐最近在彭城码头一带寻地。”走进一位家仆,抱拳道。
“寻地?”糜竺淡淡道,继续摩挲着刀身。
“寻地!既问了租钱,也问了卖钱。”家仆道。
“那便帮她一把。”糜竺随口道,迅速劈出一刀,复而盯着刀身的弧度,失望的摇了摇头。
“喏!”家仆躬身退下。
······
接下来的一个月,王鸿先是跟老爷子说明了情况,老爷子见孙子“傍”上了大家小姐,自家只是出点手艺,天大的好事,便也没多说什么。
糜蓉按王鸿的嘱咐,沿着汴河边买了一片地,地的主人迁居扬州,要的价钱很低,把糜蓉高兴的不得了。
关叔服完徭役回到家中,先是跟雀儿到城外难民营里选了十名中年男子当雇工,又选择了十名孩童“打下手”,定了工钱,帮他们安置了住处,皆大欢喜。
期间关叔问王鸿为什么不多雇些壮丁,王鸿反问“不培养些骨干,你一个人能管多少人?”,做过部门经理的王鸿觉得简单不过的道理,关叔楞是没想明白。
中间还有一个插曲,便是瑶姐姐之前说的十余名墨家弟子,除了马钧以外一个人都没见到,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叉子。
王鸿每天跟着雇工们一起反复练习打铁,从最初的一炼,仅一个月就长到五炼,力气明显大了许多。
“少爷!蓉姐姐来了,手里拿着得估摸是账本。”雀儿跑进锻铁的屋子内喊道。
屋子里面“叮叮当当”,一群男人光着膀子,一人一个铁墩,反复敲打着各自的铁块。
“兄弟们,你们继续,我先出去避一避风头!”王鸿锤完最后两下,便往外窜去,后面留下哄堂大笑。
王鸿刚出了屋,还没待跑两步,便被糜蓉看见。
“别跑!站住!”糜蓉大喊一声,朝着王鸿跑来。
王鸿被糜蓉喊住,头皮发麻,慢慢扭过身子,摆出灿灿的笑容,道:“吆!哪家姑娘如此美丽?”
“别打哈哈!”糜蓉没好气道,手中揣着几张竹简,翻开一张指点着说道:“抛开地钱不算,我也知道铺子现在刚起步,但是这些师傅即使将来熟练了,一天便也只能打个十几把尾刀,按官府订单的价格,根本赚不回本钱,别说扩招工人,如何长期经营下去都是个问题。”
王鸿继续打了个哈哈,道:“下个月,我便去外面谈。”
糜蓉担忧道:“下个月?咱这铺子能批量产出的刀,质量约莫是不怎么样的,下个月是不是太早了?”
“急着赚钱的是你,出去谈你又嫌早。”王鸿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普通尾刀咱们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有家大户想来需求不小,不赚白不赚。”
“哪家大户?”糜蓉疑惑道。
“你哥!”王鸿道。
“你敢!”糜蓉打了王鸿几拳,后者纹丝不动。
“逗你的,要是把我的投资人给抓没了,那还了得”王鸿哈哈笑道。
“正经的,那是谁?”糜蓉继续问道。
“兖州。”王鸿缓缓道。
糜蓉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现在这幅模样,要是带个眼镜,肯定好看。”王鸿打量着糜蓉,啧啧道。
“要你乱夸些什么!”糜蓉微赧,问道:“眼镜是什么?”
“额,是······一种首饰,有机会做一副送你。”王鸿打了个哈哈。
“才不稀罕。”糜蓉笑道,偷偷打量起王鸿,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人黑了不少,却也壮实了不少,古铜色的肌肤上满是汗珠,有些男子气概。
“我听说曹太守打跑了黄巾,成了兖州州牧,还扩充了不少军队,借着姐姐的名头,卖他些兵器想来应该不难,可是整个兖州百废待兴,当兵的都吃不饱饭,有没有钱还得两说。”
“那便送他了,权当送人情,想想也是血赚。”王鸿认真说道。
“你!”糜蓉无语,气道:“你既然不想好好开这铺子,那我便走了,以后你自己想办法吧。”
糜蓉转身欲走,便被王鸿一把拉进了怀里。
“我说的是认真的。”王鸿淡淡道。
糜蓉挣脱了两下,感觉被箍住了般,嘟哝道:“力气变大了便也只会欺负弱女子。”
“你信不信我?”王鸿轻轻拉开糜蓉,盯着她的眸子说道。
“我,我相信瑶姐姐。”糜蓉转头赧道。
“便往坏了说,即使曹操现在付不起银钱,可他后面还有袁绍的全力支持,只要想给,还能差咱们这点兵器的钱。”王鸿道。
“既然袁绍会无偿支持,他还会从外面买?”糜蓉不解道。
“第一,我可没说无偿支持,即使不要钱,说到底也是利益交换,想来在别的地方肯定会讨回来;第二嘛,他俩人早晚也得打起来,多条路子我想曹大人还是乐意的。”王鸿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早晚会打起来?”糜蓉狐疑道。
“额,瑶姐姐算卦算的。”王鸿胡诌道。
糜蓉没再追问,淡淡道:“你想去,那便去试试吧,难得你能尽心做下事业,成与不成便也不重要了。”
王鸿点点头,道:“我下月月初便走。”
“这么早?”糜蓉惊道。
“卜一听说曹操当了兖州的州牧,我恨不得直接杀过去,想来打着姐姐的名号,查个户籍还是让的。只是这学骑马要些日子。”王鸿搓了搓手道。
“原来还是忘不掉那梦里的未婚娘子么。”糜蓉垂下了眼眸。
“我一定会找到她们!”王鸿坚定道。
······
兖州北边,一辆马车跑在官道上,两边护卫着四名骑兵,人人背挂长刀,着鳞甲,银光闪闪。为首的则是一名中年大汉,手持长槊,同样着鳞甲,头盔前面有根冲天刺,威风凛凛,想来是位将军。
“小姐,你为什么非要亲自来这种地方,路边那么多尸体,瘆的慌,说不上哪里还有黄巾贼会突然冒出来。”丫鬟担忧道。
“莫要瞎担心,文将军在,不打紧的。”喊做小姐的女子轻声道。
“丫头放心,真要有不长眼的过来,虽然你们的马车可能保不住,但是带你们两个娃娃回冀州还是易如反掌。”为首的将军大笑道。
“此次曹操执掌兖州,号称新添军队三十万,其中将官所需的兵刃铠甲,我们甄家势在必得。”女子坚定道。
“嗨!依我看来,有个三五万降卒便不少了,又不是洒豆子,张口就三十万。想来这厮是在吹牛吓唬人,待俺先摸清楚虚实,再禀明主公。”
看着窗外忙碌的村民,在掩埋着一具具或腐烂或残缺的尸体,女子轻轻叹道:“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